蔣南摸著發硬的胃, 早上被他威逼利誘吃進去的湯餃現在還沒消化, 現在連口水都喝不進去。
他倒是言之鑿鑿,說為了改變她的飲食規律, 早上多吃,晚上少吃。
連帶著, 為了身體健康,連煙都禁止。
蔣南覺得這和坐牢沒什麼區別。
門開了,周楊進來, 手裡拿著透明盒子裝的糕點,白色的球形排成排, 外面是糯米的,裡面夾著豆沙餡,吃著又軟又甜。
蔣南很少吃甜食,那天多吃了兩個, 沒想到被他默默記下。
這幾天, 雖然周楊忙得早出晚歸, 這盒糕點卻天天見,不是擺在樓下的餐桌上,就是被他送進臥室的床頭櫃上。
可她真吃不下了。
現在只想抽菸,雖然菸癮不重,但身體戒斷反應很強烈,疲憊,渾身無力,看什麼都煩。
她確定只要抽一支煙就好。
周楊故意忽略她這個需求,明明他也抽,卻在蔣南眼皮子底下把煙全都扔進垃圾桶,決心和她一起戒菸。
她可沒說要戒。
心情很差,懶得理他,就算他把糕點放在嘴邊也不想理。
太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小草發了新芽,別墅依山,從露臺看到淺淺的漫山綠色,生機勃勃。
天氣是在變好,但和她沒有關係。
煙還是沒有,她白天想跑出去買,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她已經不年輕了,不是花骨朵剛露頭的年紀,是被生活反覆捶打的老黃牛。
對她使出這樣的策略,不會讓她越挫越勇,只會原地躺平。
床很舒服,陽光也很好,吃的好,睡的好。
她都要忘了她前幾天還在洗衣房裡用冷水搓床單。
一陣天旋地轉,周楊打橫抱起她,這也是他慣用的伎倆,從剛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眼睛都懶得睜了。
身下柔軟,她被放在床上。
下一秒,手裡就被他塞進糕點盒子,她睜眼,周楊正站在眼前,襯衫袖子挽到手肘,眼神有些疲憊,唇下長出短短的胡茬。
「不餓嗎?」
餓餓餓,天天就知道餓。
她把盒子扔到一邊,煩躁地說:「我想抽菸。」
「不行,吃點甜的忍過去。」
他越過她,伸手去拿糕點盒子,蔣南掄起拳頭捶在他後背捶打,咚咚的空響。
他也不腦,順勢坐下,小心地把盒子開啟,捏起一個遞到她嘴巴邊。
她歪頭躲過。
倏地,身體像被黑霧籠罩,閉上眼時,唇被柔軟覆蓋,她不自覺抽氣,瞬間,一個滾圓的軟糕就滑進嘴裡。
汗毛倒豎,她愣愣地睜眼。
眼前是他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樑,還有一根根新冒出的胡茬。
下巴還殘留著胡茬碾磨的麻癢,是他為了把糕點塞進她嘴裡,用力頂的,她倏然想到那個畫面。
耳根刷一下紅了。
周楊眼睛一直盯著她的嘴,見她含著不動,催促道:「吃下去,吃完就不想抽菸了。」
蔣南胃裡是滿的,這一口黏的糯米是沉重的負擔,她含著不動,搖頭。
「乖,別鬧。」
他湊過來一點,被他的壓迫的氣息籠罩,讓她覺得喘不過氣。
她後背緊緊靠在床頭,被他整個人扣在身下,忽地聽到他那句別鬧,眼裡霎時有了水氣。
她吸吸鼻子,又吸了幾下,才眼睛發紅,含混不清地說:「你不讓我抽,你身上怎麼有煙味。」
熟悉的菸草味被古龍香覆蓋,雖然只有一點點,她也瞬間嗅出來。
她用力從他的桎梏中掙脫,生氣地說:「你不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