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在手術檯上···即便手術成功,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癱瘓。”我一下子就懵了,雖然他沒有說完。
“如果不做手術,隨時就會死嗎?”
他說:“是。”
我拿過病危通知書,篤定的簽下了我的名字。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我也清楚這百分之九九的希望,萬萬不能浪費在我的猶豫不決和害怕上面。即使不能夠甦醒,癱瘓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爺爺在我眼前離去。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相信,相信醫生,相信爺爺。
空曠的走廊上,連走路都有迴響,冰冷工具碰撞的聲音,在耳邊斷斷續續。手術室門口,我,若亞,蕭言,我們坐在一張長椅上,還有面對我們坐下的李伯伯。我們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我的眼睛專注於牆上長亮的手術燈和手腕上的手錶。這種煎熬,膽戰心驚,像定格了一樣把時間拉得很長很長。
爺爺被護士推出來的時候,我從椅子上彈起來,衝了上去。腦袋探過去擔憂的望著他,護士對我說手術順利,那顆壓在我胸上重重的石頭才被刨開。
最後主刀醫生走出來對我說:“這種情況,我20年從業期間只遇到過2次,算得上是一個奇蹟,所以病人本身的求生慾望還是很強。但病人的生命體徵依然處於危險期,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家屬不要太擔心,有什麼我們會及時通知你。”我使勁的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個勁的說謝謝。此刻,所有的感謝都變的蒼白。
爺爺被推進了CCU病房,雖然家屬可以進去,卻不能長時間停留,以防帶入細菌。我小心翼翼的摸著爺爺的手,在他耳邊反覆說‘爺爺,連醫生都誇你很厲害,你是最頑強的病人,你快點醒過來。’但他只是安安穩穩的躺著,唯有那些曲折跳動的線證明他還活著。一滴眼淚劃過我的臉頰,落在他的枕邊。我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我走出來後,讓李伯伯先回去,他不肯,我又勸了好一陣,他才同意。
“現在也進不去,有事護士會通知,你們先回去工作吧。若亞你那邊,我···”
若亞說:“我什麼,你不是都安排的好好的嗎?都排到下個月了,你不要瞎操心,有助理呢。”
蕭言看了看手錶,說:“你不要擔心,醫生都說這是奇蹟,說明爺爺他命大,不會有事的。我先回去上班,加完班後,晚點來看你。”我點點頭。
若亞說什麼都不走,“你讓我陪你!”但她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我說:“你也去吧,沒事,我一個人可以。有什麼我給你打電話,你再來也不遲。劇組打給你,你老不接,讓別人怎麼想你?”
她無奈的看了看電話,又看了看我,說:“那···那你及時打給我!”
“好。”她不放心的回頭看了我幾次,才走出我的視線。
他們一走,我蹲下來,靠在牆邊,上半身整個撲在膝蓋上。一點也哭不出來,因為我在爺爺身邊的時間真的少之又少,埋怨和自責像濃煙久久也散不開,堵住胸口,還堵住了淚腺。
一轉眼天已經黑了。
‘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最壞。’有一種聲音在我耳邊迴盪,趨勢我把不該有的情緒一股腦的拋開。我正準備站起來,護士小姐就過來輕拍我的肩膀。
微笑的對我說:“你是秦恩清的家人吧”
我扶牆站起來,撐著發麻的腿,說:“是!我爺爺怎麼了?”
她說:“不是,你放心,他目前狀態還算穩定。我是想告訴你,關於病人入院的費用問題。病人這種情況需要預交10萬。”
我愣在原地。
她說:“我們不是難為你們病人家屬,主要醫院的規章制度就是這樣的。”她有些為難的看看我又說,“照理來說手術前就需要交足10萬,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