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也不太驚奇。
她斜著看了我一眼,說:“沒什麼,只是上來幫你收拾收拾房間。”
“哦,沒什麼好收拾的。”他仍然平淡的說著。
“床單髒了,我幫你換了一套。”她對聶辰說話,卻尖銳的瞟了我一眼。我瞬間明白了她看我的意圖,卻只好默不作聲。那晚的畫面又一幕幕浮現在我眼前,心的疼痛遠比身體的疼痛困難得多,但一種連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感情又在肆意滋長。
聶辰說:“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萱萱快走到電梯口,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說:“哦!對了,這週六回家吃飯,爸媽回來了。”我極度懷疑是不是我出現了幻聽,也許她只是說‘到我家吃飯’。頓時有種耳鳴的感覺,聽覺紊亂,像一條線的蟬鳴聲又停不下來。我只看見聶辰的嘴張開動了動,但是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出了狀況,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敏銳起來。萱萱踏進電梯前的回眸,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冷笑,或著說是勝利者的微笑。於是我的心剎那間沉入谷底。
聶成叫了很多遍,我才回過神來。他一本正經的說道:“萱萱爸媽對我很好,我只把她當親妹妹,你別想多了。”之前還一口氣堵在胸口,不好發作,這時完全放鬆下來,可能真的是我庸人自擾罷了。我把這句解釋當成他是在乎我的感受,其實真的讓我好受許多。
我笑了笑,故作大方,說了句:“我沒想那麼多。”不想讓他感覺到我轉變的有多牽強。實際上真的是我想太多。萱萱家大業大的,誰不知道華氏的勢力。上至國家當局,下至報刊雜誌。如果他真的和萱萱有什麼關係,他也不會在公開場合宣佈我是他女朋友,挑戰華氏的底線,真拿自己前途開玩笑。不過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虛驚一場。
聶辰送我回家時,被樓下正在和李伯伯下象棋的爺爺發現,無比熱情的邀請聶辰到家裡坐坐。李伯伯說要一起去,一口被爺爺拒絕了,說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亂說話就完蛋了。我暗歎平時不露聲色的老人家,是多麼擔心我成為聖鬥士啊。最重要的是他看見聶辰比看見我還親熱,我嚴重懷疑起來自己的身世,要不要去驗驗DNA,是不是親身的。
聶辰有禮貌的和爺爺問好,爺爺的臉笑開了花。我心想我還沒介紹,這兩人怎麼就不懂生分兩個字怎麼寫,完全一個自來熟。
還沒等爺爺問出口,聶辰就說:“爺爺,我是雨嫣的男朋友,我叫聶晨曦。”
爺爺滿意的點點頭,正要說話,我立馬打斷:“那個‘‘‘爺爺,高中同學,高中同學。”
“嫣兒,這都什麼年代了,爺爺也不是老古董。男朋友就男朋友,非說什麼高中同學。”爺爺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我們高中的時候確實是同學啊,沒亂說。”我委屈的說道。
他轉頭看著聶辰,欲言又止的說:“嫣兒吧‘‘‘從小到大也不容易,算了提這些幹嘛。我呢,也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想你對她好。爺爺呢,現在也已經一大把骨頭了,不比以前。年輕人一睜開眼就在想怎麼掙錢,我們這種年紀的人一睜開眼就已經在掙錢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身體健健康康的,不給嫣兒造成負擔。”他拍拍聶辰的手,聶辰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淚水突然湧出了眼眶,我轉身,假裝隨口一句,“我去給你們削水果。”奔進了廚房,掩上門,哭得稀里嘩啦。小學時,每天總站在站臺前等我放學的高大身影,現在已經沒有那麼高大了。到底是因為我長大了,還是他變老了呢?從前他教我寫字,教我放風箏,教我騎兩輪的腳踏車,教我給畫眉鳥喂麵包蟲,每次新學期開學總會為我的每本新書包上漂亮的書皮,即使是他生病的時候也總是他講笑話哄我開心。這些幸福與他有關的渡過,此刻在我面前滾動播放,彷彿時光倒流一般,歷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