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個臂彎撈進了懷裡,沒有絲毫溫度的身體,頃刻間感覺一陣暖流。我差點就要哭出來,但是忍住了。我想,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用來形容我和聶辰最美好不過。
他把雨傘扔在一邊,大吃一驚,脾氣有點上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全溼透了!”不等我回答,事實上我也沒有力氣回答他。他就把手伸向我的後勁,俯下身,唇瓣貼上了我的額頭。持續了10秒鐘才放開,錯愕的看著我的眼睛:“發燒了?”
我有點傻氣的對他笑,暗暗貪戀這份溫柔,像花瓣打著水面,他的樣子倒影進心裡,沉澱於水底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臉。我突然想起從前爺爺為什麼給我起了這個名字。他說,就算眼前有狂風暴雨,也要學會嫣然一笑。我試圖告訴自己也許反著看問題,還是成立。比如笑著笑著狂風暴雨也能變成太陽雨。
“又燒糊塗了吧!”他把手從我脖子裡拿出來,颳了一下我的鼻子,語氣中彷彿帶有一絲寵溺。我吸了吸鼻子,閉上眼睛,不看他,因為我會捨不得。我不打算當下和他大吵大鬧一場,提及分手,太沒有說服力。
半夜,雨停了,有晚風,有月光,落地窗前灰白色的窗幔,盪來盪去。泛泛青光疏疏穿過,萬簌俱寂。
我小心翼翼的挪開他搭在我腰間的手,赤腳下床,從衣櫃裡隨便抓了一條牛仔褲和T恤,朝門口走去。
“雨嫣!”我一驚,以為被我吵醒,心提到嗓子眼。屋裡卻沒有過多的響動,想必是夢中的呢喃自語,又幽憂的傳來一聲對不起。我石化般的站在原地,淚水突然在眼眶中不停打轉,酸到不行,心中笑罵到:“傻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頭一次只怪命運把我們分開,被動又無從抉擇。這一次卻是我主動想要放棄,決絕又忍心。那些‘好不容易’的累積,卻被我輕易的捏碎,又一句再見都不留。我害怕會因為我的傷心而傷了你的心。”
微涼的夜暗淡無光,就像一個群星璀璨的世界被我蓋滅。
連夜趕回去搬家,我以為會有很多,多到我拿不動。撿來撿去,最後不過兩個行李箱,輕飄飄的。還有帶不走的,只好不要了。第二天,就在二環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由於病得厲害一個星期足不出戶。若亞蕭言輪流來看我。
一天若亞來。
若亞說:“你到底和聶辰怎麼了,一個人搬出來住?他可能是打你電話打不通,打到我這裡來找你,但我總不能老是騙他說你出差吧。”
我說:“我們分了。”
若亞有些驚訝:“為什麼?”
她見我不說話,“算了,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過。你先把粥吃了,嚐嚐我家巷口新開的。還在發燒沒?”
我接過她遞來的碗,說:“退了,只是渾身沒力氣。應該快好了,等我好了會找他當面把事情說清楚。”
她憂心忡忡的點點頭。
我問:“你工作那邊怎麼樣了?”
她突然轉憂為喜,說:“你說怪不怪,突然又好了。還有一個奢侈品牌找我洽談代言的事,還得你出面,我根本搞不定。”
我笑了笑:“那很好啊,我們又向國際路線邁進一步了。我再休息2天就來。”
她揮揮手,笑得花枝亂顫:“不急不急。”
一星期後,我滿血復活的出門,就碰上了氣沖沖找來的蕭言。
質問我:“你把房子賣?”
我驚訝的抬頭看他,又低下頭,說:“你怎麼知道的?”
“你憑空多出那麼多錢,是偷來,搶來的?”
“你是對我長相多沒信心?只能用偷用搶的嗎?”我挑眼看他。
他氣得握緊拳頭,抿著嘴,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秦!雨!嫣!”又洩氣的把拳頭鬆開,垂在褲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