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突然忘記了,我們出去吃飯。”
說完,我們一起出了門。
第二天下午,我和若亞剛走出公司,一輛香檳色的七系寶馬遠遠的朝這邊開來,停在我們面前。從後排座駕上下來一個人,步履矯健的走向我。
一件墨綠色的POLO衫內紮在一條黑色休閒褲裡,露出黑色的皮帶。變了一種氣質,但我一眼就認出來是華氏的創始人,可叫不出來名字。
“我們能不能談談?”金絲邊眼鏡下,炯炯有神的雙眼雖然透露著慈善,但我本能的對他產生敵意。難道這麼快就知道了?我退出還不夠,孩子也不能留下,我開始害怕。第一個念頭是逃離現場。
我拉著若亞,往相反的方向加快腳步離開。
若亞小聲的說:“他來幹什麼?”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惶恐不安。
“雨嫣!”他仍在後面喊,我一步也沒有停下直往前衝。
“秦婉清是不是你媽媽?”我突然停下來,轉身複雜的看著他。他似乎有些緊張過度,不停的把頭髮往後撥。走上來,小心翼翼的說:“我們可不可以換個地方說話?”
我不敢妄加判斷,但有一種感覺很強烈。我同意後,若亞把手放在耳邊做了一個電話聯絡的動作,我點點頭。
與車外轟隆隆汽車駛過的聲音比起來車內的沉默,越發顯得不自然。我按下一半的車窗,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也可能是內心翻騰,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難過,表情太多,太複雜,找不到適合的掛在臉上。
偌大的辦公室,窗明几淨,陳設簡單。
他說:“坐。”
我坐在他辦公桌對面,捧著秘書剛剛端進來的一杯溫開水。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因緊張而顫抖的雙手受控制。
沉默片刻,他先開口說話:“雨嫣,是我辜負了你媽。”他閃爍的眼睛裡有些感傷,看了看我。我低下頭,質疑的問自己,他居然是我爸?盯著眼前這杯水,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他嘆了口氣,說:“要不是昨天我看見晨曦和你朋友爭那條項鍊,也許一輩子也就錯過了。”我才突然明白昨天,蕭言的欲言又止,他一定也不會猜到眼前這個人與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又說:“那條項鍊是當初我陪你媽選的,背面還刻有我們的紀念日。她說星星圖案好,讓人看了有希望。”
不自覺間,眼淚吧嗒吧嗒的從眼眶落下來。我突然想起,我媽從前也給我說過,只有我好好的,她才覺得有希望。
這個乍然出現的父親,既陌生又熟悉。他走過來,遞給我一張紙,輕聲安慰:“雨嫣乖,不哭。”又自言自語:“你媽是肯定不會見我的,更不會讓我見你,她還好嗎?”
我抑制住啜泣,哽咽的說:“五年前,一場車禍,搶救無效身亡。”
他走向那扇落地窗前,取下眼鏡,把臉埋進手裡,仰頭望天。寬厚的肩膀微微抽動,這個動作也在我心上一下一下的抽痛。
我說:“走的不痛苦,很平靜。”也許我的憤憤不平,怨恨在聽見你告訴我,你就是父親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也許忽然之間發現,我不再孤單。那個漸漸消失,沉入幽暗海底的名字,又浮出了水面。那些不曾有你參與的過往,天朗氣清亦或者大雨磅礴,還是會在你出現的這一刻,讓我淚光閃閃。
他平復了心情,又帶回眼鏡說:“當初,我和你媽是自由戀愛,但我從一開始就隱瞞了我有家庭的事實。現在回想,我的一生再也沒有像那段時光一樣快樂過。直到有了你,紙開始包不住火,眼看著你媽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那時候的我年輕,不懂擔當也害怕負責,一味的逃避,家裡那位也不肯離婚。你媽大概是涼透了心,一氣之下帶著你一走了之,沒有留下絲毫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