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漸漸變得不夠寬容了吧!”我說了那麼多,其實只有一半是真的,而我必須把問題無限放大,直到不可調和,才顯得這個故事更合情合理。其根本是因為真實往往很難讓人承受,但謊言比真相更離譜,經不起推敲。幸好若亞沒問我怎麼不溝通,為什麼等的那麼辛苦,又要那麼容易放棄。到時候我真不知道該答她什麼。
她說:“你自己想開比較重要。無論你選擇哪條路,我都跟你站一邊。”我有些感動,轉向窗邊,白漫漫的雲海,一層層,一級級,向遠方移動,流進蔚藍的天空裡。眼前與將來彷彿又還原到我們初出相識的那天,純真而美好。一時間有點慌神。
“喏!看這個。”
“《愛的地下教育》?”我轉過來看見若亞遞給我一本書。
“教人解決感情問題的書。不然你看看?”她專注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嗔怪的問她:“現在才給我,你不覺得晚了?”
她有點著急:“我剛剛才買的?”
我笑著推給她:“你比較需要。”
她瞪了我一眼,把書收起來,在包裡翻了好一會,又拿出來一本,說:“不然看這本?”
我靠近一看,念出來:“志摩的詩?”抬頭看了看她,“好是好,只是這個時候看是不是有點忌諱?”
她鼓著溜圓的眼睛,說:“我以為你會說太文藝。”又像想起來什麼,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你是指空難?你不要嚇我!”
我也半撐起來,學她看了一圈,低下頭,怪腔怪調的說:“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好不好?”
她立刻抱住自己身體,在手臂上摩擦:“算了算了,你睡覺好不好?”
我閉上眼睛,笑了好一陣。
抵達巴黎機場,已經是凌晨2點鐘。十多個小時的航程讓人疲憊不堪,還好一下飛機就有劇組的人接應,一直護送我們入住下榻的酒店。
這所酒店就聳立在巴黎最繁華的的街道上。黎明破曉,埃菲爾鐵塔高聳入雲的屹立在我們眼前,沐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金光萬里。不能不為之驚歎,令人如痴如醉。
若亞馬不停蹄的進入劇組,因為她最後一個到,所以接戲要比別人更下功夫一些。她讓我不用在劇組陪她,四處逛逛。
巴黎是座滿眼鮮花盛開的城市,花架上,街道旁,櫥窗前,小巷中,陽臺外,林園裡,馥郁芬芳,旖旎迷人,亦如幻境一般浪漫。西歐的風光,古堡如畫,綠草成因,天藍水碧。塞納河畔的唯美看也看不完,古老的建築,停泊的遊船,特色的雕塑,盪漾的湖水,青蔥的樹林,冒著熱氣的咖啡杯,糅合世間的千樣好。香榭麗舍大道的盡頭就是聞名遐邇的凱旋門,街邊櫥窗映襯著巴黎的時尚,相擁親吻的戀人也是一道風景線。我大多數時間,去蒙馬特廣場,不為紅磨坊,也不因巴黎愛牆,只是想看遍整天的馬戲;變出的驚喜,像極了他留給我的動魄驚心。
時光斑斕,若亞的工作就快接近尾聲,兩個多月不知不覺的過去。
劇組的戲在今天殺青,明天我們就準備所有人飛回C市。若亞依然要回劇組,做一些善後收尾工作。她再三叮囑,晚上6點酒店餐廳見,導演辦派對慶祝殺青。我連聲答應。
與高大端莊的巴黎聖心教堂緊密連線的是蒙馬特高地上的畫家廣場,我去過很多次。這裡居住著普通百姓,觀光客,人潮湧動,卻比那些宏偉壯麗的著名景點更駐足人心。面積不大的畫家廣場,聚集了很多才華橫溢的畫家,以給人畫肖像謀生,他們個個笑臉相迎。我想,除了寄明信片,總還是要帶一點紀念品回去,才不枉此行。我從手機上翻出一張若亞的單人照,與一位畫家溝通,看能不能照著照片畫,再幫我畫一幅。他告訴我要50歐元,我把錢付了後,他就開始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