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另一片貨物堆積的矮牆處時,他指著眼前的貨說:“這批速溶咖啡,也是臨期的,不過速溶咖啡保質期長,離到期還有挺長時間。從我們這兒出去,一袋給你們算七毛,你賣去市面上怎麼也得兩塊或者兩塊五。利潤近三倍,比那功能飲料高多了。”
沈嫿在心中盤算什麼,沒說話。
步什打著哈哈,笑道:“崔哥,我們就是來拉維生素功能飲料的,你要有多的貨,儘管給我們上,再加定金都行,這咖啡……就算了吧。回頭我沈姐還得和吳韜商量怎麼分成,怪麻煩的,頭一次做生意,牽扯出糾紛就不好了。”
沈嫿聽到“沈姐”兩個字,有點遲疑,但隨後也接受了這個“稱呼”。
這種場合,也只有這個稱呼最合適。
雖然步什的年紀比她大。
“這麼好的生意幹嘛非要和別人合作?這咖啡又不貴,你全拉走,我給你算兩萬,你賣出去就是五六萬,一趟貨車就能解決,多利落啊。”
“這……”步什還在糾結。
“就這麼定了吧,”沈嫿先作出決定。
步什擔心地看著她,“沈、沈姐……這……萬一出事……海哥那邊……”
“沒事,”沈嫿說:“你就說是我的主意。”
步什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沈嫿的意見最大,他也不好違背,只得按老崔的意見裝車。
這裝貨一裝就是好幾個小時。
沈嫿和步什抽空去見了貨車司機。
貨車司機正在倉庫外面的一個涼棚下做飯,和他一起的還有她的妻子。
這種跑大車的司機,很多都拖家帶口,尤其眼前這位,他的妻子也是有貨車駕駛證的,路上為了趕路,夫妻倆一起輪流開。
沈嫿頭一次見這種場面。
兩塊磚大的氣爐上架著一口直徑二十來厘米的鐵鍋,司機的媳婦因風吹日曬,面板黝黑又粗糙,手更是關節粗大滿是褶皺,此刻,她正在鍋前炒土豆片,司機正趴在一個摺疊小凳上記什麼東西,像是在算賬。
醋溜土豆片的味道傳來,沈嫿鼻腔內的塵土味迅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馨香的飯菜味。
搞得她都有點餓了。
“大姐,做什麼呢,這麼香,”沈嫿笑著上前打招呼。
蹲在小凳上算賬的司機連忙站起身,“老闆,你們來啦。”
之前兩方在電話裡聯絡過,也不算陌生。
只是貨車司機平日見的老闆,要麼是肥頭大耳,要麼是精神小夥,像沈嫿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真是頭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