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醒目異常。
宮無上仰望著天空的亂象,眼神冷酷,不為所動。他期待無雙門的反擊,無雙門的反擊愈淒厲愈好,這樣不光彰顯他的勝利,也能拉下某些人的臉皮,乾乾淨淨的合作遠不如滿臉血汙的共謀。
此時的戰場湍急的像是一條瀑流,無雙門全面啟動了防禦,但是這張漁網攔截的只是大羅教的普通教眾,應接不暇的無雙門門徒拼死守衛宗門,他們雖有地利,但也僅僅平了大羅教的天時,仍然不能阻止敵方高階戰力向塔林中心的滲透。
黑麵神魏魁鬥就是一隻撕裂漁網的暴熊。
魏魁鬥露面之時,壯碩身軀還掛著三名無雙門的門徒,可是這些門徒即使採取原始的撕咬也無法傷給煉體如鋼的黑麵神造成傷害,魏魁鬥振奮雙臂,抖落屍體,飛奔而來。
無雙門的阻擊殊死無畏,亦有節制,狙擊圈遠離小廣場,激烈的抵抗多在塔林核心區域之外。當魏魁鬥闖過最後的防線,面前的戰場反而如淨土一般寧靜,魏魁鬥來到宮無上身邊,躬身說道:“一路收拾妥當,只留魏傑一個活口,做日後拷問之用。”
宮無上報以嘉許的微笑。
魏魁鬥抵達的最快。
快一些慢一些不能證明忠誠,但是卻能考量一個人的心態。而沒了魏傑及一干精英,無雙門的斬奏堂算是廢了,這個訊息怎麼都值得開心一笑了。
宮無上微側面目,看似密語,實則聲音朗朗的向魏魁鬥問道:“魏護法,回玉橋那邊的狀況,清楚嗎?”
魏魁鬥眨巴著大眼睛,反應倒是極快,他洪亮的稟道:“回玉橋在李無憂背後下手之後,與公主嶺的大寇同行,屬下亦不知他的去向,不過有人跟著,有事會立即回報。”
“哦,老夫本想將這無雙門當做謝禮,送給他呢。”宮無上悠悠說道。
兩人的交談被袁何氏一字不漏的聽清,老嫗勃然大怒,厲聲叫道:“你們亂嚼什麼舌頭!”
魏魁鬥這時才挺直魁梧的身軀,他不屑的瞅著袁何氏,納罕的道:“哦,回玉橋叛出無雙門,你們這些傻瓜還叫他矇在鼓裡?”
袁何氏戟指魏魁鬥,痛罵道:“放屁,不要臉的東西,這種低階的構陷也能說得出口,回門主忠心不二,你卻是那裡滾出來的狗雜種?趕快滾回你的狗窩裡去。”
魏魁鬥絲毫不惱,豪笑道:“沒有你們的回門主相助,我們又怎能輕易重創你們的李門主呢,這投名狀厲害哦。李無憂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但是倒在了自己人的手下,有眼無珠,真是悲哀啊。哈哈哈哈。”
袁何氏還欲嗆聲反駁,蕭溫菊卻阻止了她,青年面沉似水的道:“袁堂主,事實不明,多說無益,稍安勿躁。”
袁何氏凝視著蕭溫菊,鐵青臉色,低聲道:“回門主遲遲不歸,其中肯定有事啊,你怎麼看。”
蕭溫菊手中快速飛旋的暖兒刀“啪”的一下被握住,青年冷靜的道:“無憂門主命我堅守一個時辰,我的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已經裝不下太多,這破事兒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何必問我。”
袁何氏噴火般長出一口氣,心情慢慢鎮定下來。袁何氏不是急躁衝動的江湖菜鳥,一旦認清了道理,她馬上就能進入該應有的狀態。的確,現在守住倒影塔才是根本,考慮回玉橋的反常舉動無異於掉入了敵人的圈套。
倒影塔繼續著冰冷的對峙。
相比無雙門二人的嚴陣以待,宮無上與魏魁鬥則輕鬆許多,兩人深處敵營中心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少頃,南北向的林蔭道又有一僧一道飄飄而至,正是大羅教另外兩大護法三清三世。魏魁鬥屬於一步一殺一路濺血硬闖進來的,三清三世可是幾乎沒怎麼出手,兩人掛著出家人的名號,下手終究有著幾分顧忌,再說單純殺傷一些無雙門門徒對局勢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