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在身上暖烘烘的,又不悶,蔣屹舒適地微微眯起眼。
他沒給杜庭政打電話,也沒發一個字過去問。
臨近七點的時候,金石給他打來電話,蔣屹在學校食堂裡吃煮泡麵。
“蔣教授,您給先生打電話了嗎?”金石問,“我們今天還去接您嗎?”
“沒打。”蔣屹頓時覺得面前的泡麵都沒滋沒味起來,“最好是別來接我。”
金石頓了頓,詢問道:“您在哪裡,我們出門了,換了一輛低調的車,二十分鐘到。”
蔣屹:“二十分鐘肯定能到嗎?”
“能,”金石說,“從杜家到您家,或者到您單位的距離差不多,二十分鐘應該夠。”
他以為蔣屹臨時有什麼事脫不開身,便說:“沒關係的,如果您有事情要忙的話,我們就在旁邊等一等,時間還充足。”
他這麼純良,倒叫蔣屹不好意思作弄他,瞭然無趣道:“學校東門,平房餐廳,南邊第二家。”
二十分鐘,金石果然到了。
雖然是初秋,但是夜間降溫,已經初現寒涼氣,金石進來的時候跟熱氣騰騰的室內形成鮮明對比。
蔣屹把空碗送去回收車,沒等他坐下,就往外走:“走吧。”
“吃飽了?”金石看了一眼他剩下的半碗麵,“就吃這麼一點?”
蔣屹先出了門,拉開車門坐進去,在座位上靠穩,望著窗外說:“沒胃口。”
連續兩晚都來,蔣屹已經從最一開始的好奇新鮮主動摸索,到今天一整天都渾身沒勁兒,提不起精神。
如果今晚繼續,即便是他這麼沉迷床事的,恐怕都要扛不住。
不反抗受氣,反抗受罪。
他媽的。
金石觀察著他沉鬱的臉色:“擔心暈車啊?”
蔣屹心說他話怎麼比自己還多,但他本身又實在不是個沉默的人,他只是氣質高冷,這裡面長相的因素佔了大半,其實私下裡愛說愛鬧愛玩。
自從上次被談話,他好久沒去歌廳了。漆黑鋥亮的商務車路過學校一側爆滿的ktv,炫彩的燈帶只在車窗閃過一秒,便飛速後退,逐漸消失不見。
如果拋開杜庭政動作粗暴、掌控欲強、軟硬不吃、還總像是有那麼點大病,硬體設施、身材長相、不好拿捏但是不是完全不能拿捏,還是可以的。
調i教好了,當個床伴也能行。
可這需要拋開的未免過於多了。
金石發現蔣屹的臉色更難看了。
真不知道這人怎麼長大的,胃口小的像小貓,磕碰一下瘸好幾天,開口就是喊疼。
該不會真的是雙性人?金石打量他的模樣,自動把短髮給他換成黑長直或者大波浪。
“別說,”金石吸了口涼氣,嘟囔道,“還都挺配。”
蔣屹看了他一眼,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
金石不敢往他身下掃,也不敢瞎看他了。
八點之前,蔣屹進了杜家大門。
金石拉開廳門,蔣屹走進去,腳下一頓。
醫生和管家都在大廳裡,除此外還有幾個眼熟的保鏢,邊上放著兩臺不知幹嘛的儀器,杜庭政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電話。
蔣屹站在門邊,預感不妙。
杜庭政結束通話電話,抬手朝他招了一下。
蔣屹對這種不說人話的行為實在不能理解。
“幹什麼?”他心裡不痛快,皺眉問,“你能不能正常說話,我看不懂。”
杜庭政點點頭,竟然還不知是何意味地笑了一下。
下一刻,金石低聲說:“得罪了。”
守在一邊的保鏢一擁而上,將蔣屹抬上檢查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