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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晚上,待到眾人都散去了,半夏也哄睡了阿水,夫妻二人這才有時間說說話。
半夏先是細細問了無末這幾天的事,無末自然一一道來。原來無末與野狼聯手和那些放火之人殊死搏鬥,那幾個放火者頗有些能耐,野狼原本就受了傷的,是以在咬死兩個人後被他們傷個半死。無末倒還好,他一人對付四人,憑了精悍的技藝以及長年在野外同猛獸搏鬥的經驗,他是勝券在握,誰知道其中那個老鼠男極其狡猾,趁著無末不及防備時逃跑,無末追趕他時,他竟然從袖子裡灑出白色有毒粉末灑向無末,導致無末眼睛中毒無法視物。無末憑著驚人的耳力,已然將那人殺死,不過可惜的是他自己也不慎墜入了深溝中。
&ldo;那人實在狡猾,知道我眼睛無法視物,竟然專門引我到深溝旁。&rdo;無末最後這麼說。
半夏卻覺得極為心疼,忍不住雙手捧了他剛毅的臉龐,望著他茫然無光的大眼,柔聲道:&ldo;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不好呢?你總該為我和阿水想想的。&rdo;
無末閉上眸子,感受著半夏微涼的觸感,低笑了聲:&ldo;我這不是沒事嗎?&rdo;
看著他自己毫不在意的樣子,半夏越發心疼,想著他身上的各種傷痕,鼻子一酸,怨怪道:&ldo;你身上好多傷,眼睛也看不到了。&rdo;
無末伸出乾燥的大手,摸上半夏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放柔了聲音哄道:&ldo;別難過,我挺好的,受了傷很快就能恢復的,眼睛你也可以給我治好。&rdo;
半夏卻依然心疼,兩手抱住他的腦袋,讓他埋在自己胸前,撫摸著桀驁不馴的黑髮,難過地道:&ldo;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治你的眼睛,咱們望族的糙藥只能治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的小病,你這眼睛是中了毒,我哪裡知道怎麼解呢。&rdo;
無末埋首在她柔軟的胸前,鼻端吸著她馨香的味道,這久違的味道讓他眼睛一熱,忍不住在她懷裡輕輕磨蹭了幾下。
良久埋首在她胸前的他悶聲道:&ldo;眼睛受傷了,沒關係的,我可以去找上人幫我治,如果上人也沒法子治,我就請齊先生幫我找個外面的大夫看。&rdo;
半夏的手憐惜地撫摸著他寬闊結實的脊背,感受著那裡的紋理和堅硬挺直的脊骨,聽著這話,她依然無法釋懷:&ldo;若是外面的大夫也治不好呢?&rdo;
無末在她懷中抬起頭,一雙已經無法視物的眸子卻彷彿含了笑:&ldo;如果我的眼睛永遠看不到了,你就會嫌棄我了?&rdo;
半夏搖頭:&ldo;怎麼會呢。&rdo;
無末伸手,憑著感覺摸上她的臉頰,將她慢慢摟到懷裡,柔聲道:&ldo;那就是了,即使我瞎了聾了,我依然是你的男人,是阿水的父親。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一直都在。如果我以後沒法子打獵了,那我們就養雞種地,我有力氣,依然可以養活你們娘兩。&rdo;
半夏只覺得眼睛發熱,她的手緊緊摟住無末精壯的腰桿,臉頰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ldo;你說得是,只要你還在,只要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那就很好了。&rdo;
無末的大手來到她纖細的腰肢上,輕輕撫摸:&ldo;半夏,你以前總說想再要一個男娃,可是我不願意讓你受苦,是以一直防著呢。現在我才覺得,其實還是應該再生一個的,你願意嗎?&rdo;
半夏聽了這話,自然明白無末的意思,他雖然生還,但心裡終究是後怕的,怕萬一這次回不來,自己和阿水以後無所依靠。要知道在這半獵半耕種的望族村,一家子裡如果缺了男丁和壯勞力,那日子必然過得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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