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黎一眼掃過去,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又不敢說話了。
昭王府一行人下馬車,眾人都規規矩矩朝他們行禮,皆是敬畏的低著頭。
從昭王一家回京面聖不跪拜開始,眾人都明白如今的昭王府不似從前的昭平侯府好說話,也不敢和昭王府扯上關係,怕昭王府這麼囂張,哪一天又被皇帝收拾了。
江黎黎一路走過去,掃過這些低著頭的皇親國戚世家官宦,感覺自己有種大反派出場即視感。
一路跟隨著帶路的太監來到舉辦中秋宮宴的地點暢春園。
宴會廳大門已開啟,廳內不少坐著的人都站起來,向朝王府一行人見禮。
這次中秋宮宴佈置的十分雅緻,江黎黎一步入宴廳能夠聞到桂花枝帶來的香味,高懸的宮燈如點點星辰輝映著整個宴會廳,一張張雕花檀木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辣條?餅乾?巧克力?豆沙糕?鹹蛋黃月餅?
瞧見桌上的餐前“點心”,江黎黎差點一個沒站穩。
得了,她知道這場中秋宮宴是由誰承辦的了。
也不知道侯瀟瀟這回又吃了多少回扣。
偏偏瞧見那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貴婦貴女,拿著銀色湯匙將切成碎塊的辣條往嘴裡送,彷彿在品嚐什麼高階點心的模樣,江黎黎又忍不住想笑。
“姐姐,好久不見。”
江挽月的聲音在江黎黎身後響起,江黎黎一回頭就瞧見臉上蒙著輕紗的江挽月。
江挽月瞧見江黎黎打扮的明豔動人,身上穿的蜀錦和手上戴的瑪瑙翡翠,就算放在拍賣會上也是頂級壓軸寶貝,眼底閃過十足的嫉妒和憤恨。
她因為那場大火而燒燬了不少收藏,也燒沒了江府大半家底,寄住在寺廟之中唸佛誦經也是一大筆開銷,現在只能節衣縮食。
宴會大門不斷,有賓客步入。
瞥見現在正是賓客入場的高峰期,江挽月的茶言茶語立刻開始發力,她拔高聲音:“沒想到三年過去,咱們姐妹之間變得如此生疏,姐姐現在連招呼都不肯和妹妹打了。”
江黎黎一臉真摯地回答道:“我剛才光顧著看著宴會的佈景,沒注意到你。”
她確實是實話實說,第一次參加宮宴還怪新奇的。
偏偏這話落在江挽月耳朵裡又是一番羞辱:“是妹妹現在身份不如姐姐,姐姐沒把我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的。”
江黎黎無所謂的聳聳肩,開口就是渣男語錄:“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不是一個段位的,她也懶得打嘴炮。
而且這也太敏感了吧,自己都沒說啥,江挽月就紅溫了,在寺廟住了這麼久,還沒想明白差距在哪裡麼。
“黎黎,你流放這三年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要明白我們的苦衷啊。”
江挽月的母親盧芳沁此時走上前助攻江挽月。
“這一次江府遭了大火,你都不曾來看望過你病床上的父親,你毀容的妹妹。”
此時,不少人的視線已經在往江黎黎這邊聚集過來。
盧芳沁用帕子擦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我這個當母親的還沒有對你說過重話,但今天我不得不說一句,你實在是有些鐵石心腸了,我們很是寒心。”
江黎黎定定地瞧向盧芳沁,似笑非笑。
“我在海洲島流放那三年,你們給我送過東西嗎?”
一句話讓道德綁架的盧芳沁頓住了動作。
之前是不屑於和這母女倆,此時這麼多人,剛好出口惡氣。
現在不教訓教訓的話,過了今晚也沒機會了。
江黎黎一步一步逼近這母女倆:“你們明知昭平侯府是冤枉的,可曾為昭平侯府申冤過一句?不就是怕受我們昭平侯府牽連,又或者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