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蔚看了他一眼:“噢,你是金銀寨的老大吧,叫什麼名字?”
張銅板第一次碰到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老老實實回答道:“他們都叫我張銅板。”
薛蔚微一點頭:“行,那你開始吧。”
關悅補充說道:“大家兩兩分成一組,互相監督,一組兩個人都要背出來,否則的話照樣捱打。”
薛蔚給關悅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他們班紀律委員,還整上連坐制度了。
這時候有人忍不住出聲道:“薛大人,您發發善心吧,我們不少兄弟都被蜈蚣和蠍子給蟄傷了,現在傷口和火燒一樣痛,頭暈腦脹,哪還能背什麼書啊?”
仇方同薛蔚道:“薛大人,這些土匪中有六十八人人被蠱蟲咬傷。”
站在一旁的戚老太醫聞言撇過這些人,目露嫌棄之色:“不會讓我直接些人渣吧?我不幹。”
“你們也聽到了,我們這隻有一個大夫,醫療資源有限。”
關悅往那一站,就是山匪一姐的氣派:“誰先把八榮八恥和隊伍紀律背的滾瓜爛熟,誰就先接受治療。”
“反正你們中的蠱毒一時半會死不了,就是有點生不如死。”
中毒的土匪們兩眼一黑,幾乎想要暈死過去。
關悅聳肩:“你們有這個時間抱怨,早就背兩三行隊伍紀律了!”
土匪們把期盼的目光投向張銅板:“張大哥,快開始吧,我真受不了了!”
*
夜色漸深,偏僻荒涼的戈壁之中,竟然響起了朗朗的背書聲,實在詭異。
“一切行動聽指揮!”
“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一切繳獲要歸公……”
……
土匪一個個愁眉苦臉的跟著張銅板認字,說著不太標準的官話。
張銅板更愁,只恨自己為什麼在這群土匪裡這麼“有文化”,現在要教這群傻蛋認字背書,一個個榆木腦子,真是要氣死人!
“不打人罵人。”
“不調戲婦女。”
“不損壞磚稼。”
——“莊稼,是莊稼!”
張銅板不耐煩的糾正,薛蔚這群人簡直不是人,對於“背書”的要求極高,還搞連坐。
“張老大,上一句是什麼?我忘了?”
情緒穩定、向來不怎麼動怒的張銅板簡直要被這些“學生”給逼瘋了。
“你***的,老子剛跟上一個問的人講完,你又來問,你們腦子裡全是水嗎?你們是豬嗎?”
提問的土匪被劈頭蓋臉的罵,訕訕道:“張老大,隊伍紀律不是說了,‘說話和氣,不能打人罵人’,你不能說髒話呀。”
張銅板:……
“這個時候你腦子就這麼好使了,記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