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老頭子接著道:“那一天相信孫老弟你也在場,場面是熱鬧的,人卻要做事,賣氣力,只是受苦呀,那裡談得上發財,不被榨乾就算是幸運的了。”
孫艄公下了床,道:“嘿嘿,鍾老哥,能平安歸來是大好事嘛。你們急不急著過去,要不先在這裡坐一坐,吃完午飯再過去?”
站在一邊的雲帆插口叫了聲“孫伯伯”,緊接著鍾老頭拒絕道:“這一次就算了,老頭過河有些正經事情要辦。”
孫艄公不以為意,但作為一個擺渡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是必須的,所以聽到鍾老頭他們要先過河,只好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鍾老哥,那我先將船開出來,你們接著上船就是了。”言罷也不收拾,出門而去。
過渡處那一段河面水流和緩,上船之後,站在小小的渡船船尾,雲帆手扶著船體,他沒坐過這種渡船,儘管河面平靜,龍江也不甚寬闊,到對面去是一刻鐘不到的事情,為穩妥起見,不會游泳的雲帆扶穩站好,不敢盯著水面看。他儘量望遠些,以此抵消這一葉孤舟行駛中帶給他的不適感。
鍾老頭像一根標槍般立在船頭,他目光前視,似乎要洞穿對面山頭,直透遠方。孫艄公手握一根竹竿渡人來回龍江上,看上去他年紀很大,他的雙手,他的整個人氣力不小,穩穩地把握住這一葉小舟。河面平靜,河水不深,撐支百十下以後,渡船即到了對岸,平穩地停了下來。老頭子叫雲帆付過過渡費,而孫艄公要推卻,不肯收取,雲帆只好將銅板塞到他的手裡,立即跳上了岸,將這種客氣留給老頭子。
“孫老弟,別跟老頭我客氣。這是買酒錢,你一把年紀的很不容易,只是今天老頭沒空,改天需跟你浮一大白。”鍾老頭到了岸邊對著船頭上的艄公作揖而別,示意對面又有人要過渡了,孫艄公趕不及追到岸上推卻這幾枚孔方兄,他要回返渡人,亦作揖喊道:“鍾老哥,那酒錢先放在我這,等你回來,咱們還有這位小兄弟要到我那間茅屋坐一坐才好。”言罷艄公回返渡人,岸上兩人沿著小路而去。
第六十六章 大師兄和二師兄
花山很大,山林茂密,花山有幾座山頭聳峙,直插雲霄。鍾老頭帶著雲帆往深山裡走,荒郊野嶺之處,路不好行,雲帆將靈芝收進了自己的褡褳內,掛在肩上。在平地裡不覺得這一塊木頭有多重,而予人不便,于山林中行走,面前的鐘老頭健步如飛,雲帆亦步亦趨跟著後面,開始一段路程還好,因為雲帆年輕,氣力也足。走在花山路上,老頭子也不詳細告知老道士究竟住在何處,一程路後,老頭子故我而前,雲帆就感到累了,身上那塊木頭顯得礙事,它的重量又增加了幾分,叫他感到吃力。
太陽很高,葉子茂密,樹蔭很濃,雲帆靠在一棵大樹之下,粗喘著氣,道:“老頭,先停一停,要休息一陣再走。”
鍾老頭轉過身來,笑道:“小子,就這麼一段路程,你就累了?路還長得很呢。我們要在天黑之前到達老道士處,不能浪費太多時間。”
雲帆取出水壺,喝了一口水後,感覺好了許多,回道:“老頭,怎麼才一段路程,我感覺咱們進山以後,都走了好長一段路的樣子,歇一歇不正常嗎?”
老頭子搖搖頭,道:“平地裡跟山林不一樣,你感覺路程走了很遠,實際上若按平地來算,還沒有寧城到破廟那麼遠。”
從兩水道上回漳州那段山路,坐在馬車上時雲帆也有過這種感覺,不過彼時有車代步,今rì需靠著兩條腿走路,雖然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可切身感覺大大不一樣。雲帆很想就這樣坐下來,緩過這口氣再說。他抬頭只能從葉子稀疏處見到一星陽光,此時正是午後時分,外面應是夏秋間的暑熱,而山林之內,頗感涼快。
咬咬牙齒,特別是老頭子那一張笑臉就在前方,他臉不紅氣不喘,顯得後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