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船已經準備好了。”軍機秘府的侍衛恭敬道。
瞧著威風凜凜的大船,張百仁嗤笑:“我一個人,要這麼大船做什麼。”
說著話接過驍龍手中的揹簍,瞧著岸邊的一葉扁舟,對漁翁道:“你這船本官買了,給他百兩銀子。”
說完後張百仁跳上船放下揹簍,在老漁翁驚愕的目光中,搖著舟楫不緊不慢的順著漢水而下。
“打聽清楚了,是軍機秘府督尉張百仁。”
張百仁是軍機秘府督尉並不是秘密,唯有大家行動的時候,戴上面具不分彼此,少了一些顧忌,叫人分不出身份。
“張百仁?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罷了,軍機秘府當真瞧不起我三河幫,或者說楊素有意放水。”翻天河聞言一愣,隨即大笑,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能有什麼本事。
“張百仁?”坐在一邊的道士眉毛一挑:“此人名號貧道有所耳聞,你若因此小覷對方,到時候管教你死無葬身之地。這小子心狠手辣屠了一位龍王,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我只怕不但不是楊素故意放水,反而是三河幫麻煩大了。”
聽聞此言,三河幫主悚然動容:“屠了一位龍王?大人莫非是開玩笑,區區一位稚子如何屠龍?”
瞧著三河幫主難以置信的面色,道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豈止幫主不信,若不是自家師傅不斷確定,自己也不會相信,區區一位稚子居然有如此手段。
“莫要小心大意,先派人暗中接觸一番,若能收買最好不過!”道人開口。
“這小子要是不識抬舉呢?”三河幫主道。
“威逼利誘都不行,那隻能叫這小子命喪漢水,就說是龍王復仇。”道人不緊不慢道。
三河幫主站起身,沉吟一會才道:“大人,屬下說句不當聽的,咱們總不能殺下去吧?死了一個張百仁會有第二個張百仁、第三個,殺不完的,一旦觸怒軍機秘府,咱們徹底被盯上,誰都甭想好過。”
“不然如何?交出運河圖紙?”道人苦笑。
“我……”翻天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運河圖紙是絕不能交出去的,交給張百仁,自家身後的那群大佬不會放過自己。若是交給身後的大佬,只怕會被殺人滅口,三河幫覆滅不用軍機秘府出手,自家大佬就要下狠手了。
運河圖紙就是甩不掉的大包袱、大麻煩,本來三河幫暗中為組織每年提供一些銀子倒也挺好,滿是悠閒自在的,可如今因為一場意外打亂了陣腳。
按理說運河圖紙這等重要之物,是輪不到三河幫接手的,但誰讓負責傳遞運河圖紙的陽神真人死的那般憋屈?
一招錯滿盤皆輸,不小心將三河幫扯了進來。若交出運河圖紙,為了防止洩露組織秘密,三河幫主敢肯定,自己離死不遠了。
組織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三河幫而暴漏自身的存在。三河幫主不是蠢貨,運河圖紙早就被藏起來了,至少要等三河幫度過眼下危機,在交給組織。
張百仁一葉扁舟,順水而下,倒也不用划船,瞧著清澈可見河底水流,魚蝦在嘻戲,二十一世紀自己何時見過這般清澈的水流?
瞧著水流,不由得詩性大發,心生豪邁:
“為人不可戀囂塵,幻化身中有法身。莫街胸中擒錦繡,好於境上惜精神。
回來便訪仙家倡,迷即難逃俗眷親。為告聰明英烈士,休教昧了本來真。
騎鯨幾齣洞庭湖,誰識逍遙厭世夫。萬朵金蓮開混沌,一輪心月印虛無。
不求我住黃金闕,唯願人居白玉壺。袖得青蛇歸去也,鳳簫聲裹步天都。
暉暉星斗煥文章,身逐閒雲別帝鄉。一粒丹於方外煉,百篇詩向醉中狂。
壺天自有長春境,海島寧無不夜堂。踏破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