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三諫不成功,眾人私下裡議論紛紛,一個個聚在皇城外迎著北風苦笑。
溫大夫感覺自己有些不妙,豈止是不妙,簡直大大的不妙。
推行科舉是在挖門閥世家的命根子,門閥世家豈會善罷甘休?
門閥世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於溫大夫都要受到牽連,誰都知道溫大夫僅僅只是一顆棋子,但眾人不敢對棋手動手,那就只能想辦法將棋子化作死棋。
溫家
溫大夫坐在藤椅上,一雙眼睛看向遠處庭院,眼中閃過道道陰鬱之色。
“老爺,可是發生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溫夫人緩步來到溫大夫身邊。
“最近皇城滿城風雨,你也應該聽說了。”溫大夫看著身邊的枕邊人。
“科舉之事嗎?開科舉乃千古壯舉,陛下將此事交給老爺,明顯是對老爺的看中。”溫夫人笑了笑:“開科舉成功,老爺加官晉爵不說,更甚者可以名垂青史。”
“婦道人家懂什麼!”溫大夫冷冷一哼:“好多事情豈是你這婦道人家明白的,這件事情太扎手,陛下是將我放在火上烤啊!”
溫夫人擰了溫老爺耳朵一下:“你敢瞧不起我!”
“哎呦,夫人快放手!快放手!為夫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溫大夫呲牙咧嘴。
“爹、娘,你們在幹什麼啊?”門外一個圓溜溜的腦袋探了出來,一個四五歲的稚子瞪大眼睛看著夫妻二人。
溫夫人聞言立即鬆手,溫老爺面色霎時間嚴肅下來:“為父耳朵癢了,叫你娘給我撓撓,你不去讀書跑來這裡做什麼。”
“爹,門外的小楊叫我出去玩。”稚子做了一個鬼臉。
“功課沒做完,不許出去玩!”溫大夫呵斥了一聲,幼童聞言立即轉身跑了出去,留下道道笑聲。
“老爺,韋雲起在外面求見!”門外傳來門童的聲音。
“韋雲起?這老傢伙來做什麼?快將他請進來,這廝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得罪不得。”溫大夫立即站起身出去迎接。
“溫大夫,本官冒昧前來,大人不會介意吧。”韋雲起身穿便裝,走入了溫府大堂。
“韋大人說的哪裡話,韋大人能降臨寒舍,簡直是蓬蓽生輝啊!”溫大夫眼中滿是笑容。
韋雲起笑了笑,雙方落座,溫大夫才開口道:“韋大人素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不是我吩咐,是陛下哪裡叮囑你一番,做事一定要小心,莫要出了紕漏,須知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一邊看著呢,運河之事出了大紕漏,導致我大隋龍氣宣洩,如今能想到唯一破局辦法只有開科舉,藉助儒家的力量鎮壓我大隋運勢,溫大夫任重而道遠啊!”韋雲起面色沉重。
溫大夫聞言一愣:“運河?運河不是開闢的好好嗎?出現了什麼紕漏?”
“溫大夫並非修行中人,許多事情你都不瞭解,你只知道科舉關乎著大隋國運便可,若科舉成則我大隋國泰民安幾十年,陛下有足夠時間逆改局勢,破除困境,若科舉失敗……”韋雲起看著溫大夫:“後果難測啊。”
確實是後果難測!
溫大夫聞言面色沉重,韋雲起緩緩站起身:“大人乃先帝看重的老臣,我等雖有辯才,但卻缺少大局觀,滿朝上下適合推行科舉的沒有幾個,大人乃是其中之一。”
溫大夫陷入沉思,等到他回過神後,韋雲起早就已經走遠。
“難辦了!”溫大夫揉了揉眉毛。
“大人,黃門侍郎裴矩到了。”韋雲起前腳剛走,後腳裴矩就到了。
“裴大人到了?”溫大夫一愣。
如今這個時候,選曹七貴貴不可言,把持著天下所有人的官位晉級,裴矩身為選曹七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