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仁!”趙如夕上前來,精神憔悴的道了一聲。
“我與金頂觀恩斷義絕,早已沒有瓜葛,二位來我這裡吵鬧,卻是不符合情理。念在你慘遭鉅變的份上,便饒了一命吧!”張百仁揹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雲霄:“若無別的事情,二位還請離去吧。”
“孽子,你……老夫今日便於你割袍斷義,恩斷義絕!”張斐猛然扯下一塊衣襟,面色猙獰的看著張百仁。
瞧著飄落腳下的半截衣衫,張百仁不屑一笑,慢慢坐在案几上喝著茶水。
“百仁,張家屍骨未寒,你好歹也是張家後人,如今張家之人皆被北天師道追殺,你且為他們收了屍骨,也算是全了血脈緣法。”趙如夕苦笑著看向張百仁。
“哦?”張百仁不置可否。
瞧著張百仁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張斐便是氣不打一處來,氣血沖霄額頭青筋暴起,猛然一步來到張百仁身前,抓起張百仁的領子提起來:“逆子,你到底出不出手為張家復仇。”
茶水打翻,浸染了張百仁胸口,張百仁攤攤手:“我與金頂觀早無因果,你身為金頂觀掌教,你不去復仇偏偏來找我,豈不是無能的很?”
“你!”這話氣得張斐一口逆血噴出,濺了張百仁一臉。
“無能之輩,只會來我這裡吵鬧,你若有本事,儘管殺入北天師道!”張百仁眼中滿是嘲弄。
“砰!”張斐一推張百仁,撞得座椅後跌,然後一聲長嘯跑出了張府。
“百仁!”趙如夕無奈喚了一聲。
張百仁擺擺手,示意趙如夕追出去,才見張百仁不急不慢的拿出白色錦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漬。
“跟出去看看吧,將洛陽地界北天師道勢力盡數拔出,不許張斐出洛陽城半步!”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血漬,周身水汽繚繞,將身上的水漬盡數洗去。
荊無命緩緩自張百仁影子裡走出來,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方才轉身離去。
張百仁揹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瞧著荊無命遠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都督果真是割捨不得親情!”袁天罡走出。
“德道!德道!修行之人,修得便是德與道!自古以來,成道者無不孝之輩,我生而知之,不欠張斐分毫,但天帝的血脈傳承,卻是不假!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得了天帝傳承,獲得了天帝的血脈,這便是因果!而且朝陽老祖待我卻也有幾分情誼。當年塞北發現我後,便想收歸於金頂觀,若非本都督懶得和張家揪扯,趁早離去,只怕如今也加入金頂觀了。”張百仁深吸一口氣:“天書下落何在?天書是我母親留下來的,誰敢染指,我便剁了其腦袋。”
“天書不知所蹤,如今北天師道各路修士正在尋找天書的蹤跡。”袁天罡道。
張百仁嘆息一聲,身形緩緩消失在大堂內。
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袁天罡臉上露出笑容,彷彿一朵花般:“就知道你會這麼做。”
“老爺!”趙如夕追出張府,只見張斐一陣搖晃,居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待醒來後,已經來到了一座小院子內,簡陋的屋子內擺設著些許日常用品。
“這逆子,簡直大不孝!”張斐氣的咬牙切齒,口中咳血。
“爹!”
床前四個孩童哭哭啼啼,大的十四五歲,小的才三四歲。瞧著口噴鮮血的張斐,俱都是痛哭出聲。
“該死的!”張斐撫摸著自家孩子腦袋:“爾等日後好生修煉,莫要步了爹的後塵。爹只恨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我恨啊!”
“老爺保重身體,金頂觀的傳承,還需你延續下去,只要給咱們一些時日,日後終究有東山再起之時!”趙如夕安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我純陽道觀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