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本奏摺遞過來:“如今滿朝文武,陛下只聽你的話,這其中俱都是東征高句麗的弊端,都督看了之後還請諫言陛下。”
說完話元壽腳步匆匆的向著大殿走去。
緩緩開啟奏摺,仔細看了一遍,暗自點頭。
元壽確實是一個好官,只可惜楊廣如今聽不得任何人言語,便是自己的話也聽不得。
楊廣的大計只有他自己知道,縱使自己是楊廣頭號心腹,楊廣也不會和自己提及。無關立場、信任,只是人性罷了。
群臣依次走入大殿,選曹七貴立於最前面。
但是在選曹七貴前,上有一把太師椅,那是屬於張百仁的。
張百仁不緊不慢坐在太師椅上,一雙眼睛看向選曹七貴,虞世基這個楊廣頭號心腹對張百仁點點頭閉上眼睛,閉目養神。宇文述瞧著張百仁隱約中有些怒火。
蘇威閉目養神,老神再也。一邊的張瑾對張百仁眨了眨眼,二人倒是有些交情。至於手裴蘊、裴矩據都在低頭看著手中的奏摺,似乎沒感覺到朝中緊張的氣氛。
“喲,宇文大人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張百仁沒事找事,想要刺激刺激宇文述。
宇文述這廝絕對不是一個好鳥,楊廣的各種驕縱習慣,都是其養成的。
宇文述狠狠一聲,懶得和張百仁鬥嘴。
“喲,這廝居然還沒死!”張百仁眼睛一轉,居然看到了人群中躲躲藏藏的皇莆議。
皇莆議見躲不過,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一禮:“見過大都督。”
“你倒是命長。”張百仁嗤笑一聲。
皇莆議苦笑退下。
牛弘這個吏部尚書與選曹七貴是對不上眼的,選納官員乃吏部權利,現在多了一個選曹七貴是幾個意思?
瞧著那選曹七貴,目光復雜至極。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忽然聽聞一陣腳步聲傳來,便見一襲滾龍袍的男子大步昂揚的走上龍椅。
群臣三拜,口呼萬歲。
禮畢,才聽楊廣開口:“合水令何在?”
“下官見過陛下!”庚質在群臣中腳步沉重的走了出來。
瞧著庚質,楊廣便覺得一陣膩歪,他與庚質之間的恩怨卻一時半刻說不清,但征討高句麗需要過水,卻不得忍著脾氣道:“高麗之眾不能當我一郡,今朕以此眾伐之,卿以為克不?”
庚質此人雖不為楊廣所喜,但確確實實是一個好官,聽了楊廣的話恭敬道:“伐之可克。然臣竊有愚見,不願陛下親行。”
事實上高句麗彈丸之地,沒有人想到大隋征討高句麗會失敗,所以也沒想過征討失敗的後果。
後世楊廣三徵高句麗失敗,這在歷史上也是一個無解難題。說什麼天氣原因,卻不是主要問題,並非不可克服。這其中少不得楊廣與門閥世家博弈。
楊廣聞言面色一變,略顯不悅:“朕今總兵至此,豈可未見賊而先自退邪?”
明明必勝之戰,這是刷名望的好機會,這廝卻叫自己在一邊觀戰,其心簡直可誅。
卻聽庚質道:“陛下,戰而未克,懼損威靈。若車駕留此,命猛將勁卒,指授方略,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克之必矣。事機在速,緩則無功。”
楊廣文言頓時大不悅,庚質的意思是叫自己在後面指揮,而且要多方面出動,而且還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去偷襲,自己堂堂正正的天師,豈會畏懼高句麗彈丸之地?
楊廣不悅,道:“汝既憚行,自可留此。”
此言一出,大殿霎時間寒霜湧動,群臣鴉雀無聲。
眾人都知道,楊廣發火了。
瞧著楊廣眼中殺機噴湧,只要自己再敢開口吐露一字,必遭遇殺身之禍,庚質滿面悲憤,鞠躬一禮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