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走?又為什麼要跟你走?”
“玉清,我是霍仲庭。”霍仲庭急切道。
“霍仲庭是誰?”玉清淡道。
“你不記得了麼?”霍仲庭難以置信的看著玉清,“三年前,安濟河對面的山裡,你為我送過藥,我教你武功,這些,你真不記得了麼?”
“三年前,安濟河對面的山裡,我的確為一個人送過藥。只是三年了,你若不提,我倒真的想不起來了。”
怎會不記得,三年前的事情就像剛剛發生過,一切的一切都那麼清晰。清晰的記得那天天空那麼藍,她一人去安濟河對面的山上採藥,看到他正坐在一棵樹下。那棵大樹那麼挺拔,樹上枝葉茂盛,清風拂過,一片樹葉正巧落在了他的頭髮上。
他斜倚樹身,身旁放著長劍,臉蒙紫巾,衣角卻缺了一塊,艱難一笑,“小姑娘,我教你武功,你給我採藥如何?”
她欣然答應,每天為他送藥。採藥時手被劃破,他送了一柄短劍,她一直珍藏到現在。他教她一套輕盈的劍法,可是她素來對武功並無太多興趣。每次練功時,她總是敷衍了事。
喜歡他用碗筷奏出樂曲,一次見他用樹葉吹曲,她也要學,折下一片葉子就吹,漲的滿臉通紅,口沫橫飛,可是怎麼也吹不出聲音。
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怕暴露行蹤,他還威脅她,說遇到他的事情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否則性命不保。她甚是不屑的睥睨了他一眼,太小看她了,她可是信守承諾的人。
十天之後,他不辭而別,未留隻言片語。他走之後,她反而偷偷的勤習劍法,不為提高劍術,只因傳授劍術之人是他。
“那個人就是我。”霍仲庭語氣急切。
“霍公子說笑了,我既不知那個人的名字,又沒見過那個人的長相,怎麼斷定就是你呢?”玉清轉而望向霍仲庭,眼中有淡淡的疏離,“正如你所說,已經三年了,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我已經不記得了。”
“是麼?不記得了?”霍仲庭手一伸,握住玉清的右臂,憤怒道,“既是如此,你為何還留著這柄短劍?”
☆、霍仲庭心中念伊人 胡雨清無奈嫁高演(下)
玉清取出短劍,劍鞘上鑲的兩顆圓潤玉石,晶瑩剔透,熠熠生光,“這柄短劍,我一直想還給他,只是一直未能再見到他,想來今生無緣再見,霍公子若是能遇見他,不知可否代為送還?”
“夠了玉清,跟我走,相信我,我是為你好。”霍仲庭抓住玉清的雙肩,言語誠懇。
玉清悽然一笑,“我在小鎮上耍賴的磨了兩天,就是希望你會帶我走。我當時就想只要你提出,我會毫不猶豫,不計後果的跟你走,可是你什麼也沒說。如今才提出要帶我走,已經太遲了。”
玉清別過臉去,眼角有淚,“你為何如此的想帶我走,你喜歡我麼?”
霍仲庭雙手一顫,懸在空中,愣愣的看向玉清,“我……”
霍仲庭的反應,玉清心中透涼,“鮫綃絲帕,入水不濡,極其珍貴,還請霍大哥好好珍藏。”
“你都知道了?”霍仲庭伸手入懷,取出鮫綃絲帕,攥在手中,絲帕一角上,蘭花的廓形映出了一張美麗的容顏,
三年前,京城外西郊的桃花林中,他正與對手酣鬥,沒想到珮芝闖了進來。流波溢彩的目光瞬間吸引了他,卻給了對方可乘之機,挾持了珮芝。他揮劍救了珮芝,殺了對方,卻也中了對方一鏢。鏢上有毒,珮芝想用絲帕為他拭去毒血,卻被他奪了過來,放入懷中。明年的人間四月,桃花依舊——這是他臨行前對她的承諾,原以為會做到,可是這三年來堂中事務纏身,錯過了約定。今年,桃花雖落,可總算有時間去京城踐行約定,沒想到剛起程,就被告知她已經婚配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