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拿糞叉的是一個鼠頭人,看體形甚至比那些虎頭獸人狼頭獸人還要健壯魁梧,身上佈滿了黑毛,身後的一條堅硬如鞭的尾巴更是粗壯無比,非常靈敏地在地上一點一點,配合著雙腳,讓這鼠頭人的動作敏捷無比。
好些獸人從這砸開的盾牆一角中衝了進來,向那些盾牆後的戰士們發起了攻擊。在這內外夾攻之下,盾牆終於再也頂不住,全面崩潰了,後面的獸人衝入了人群中,和這些戰士們打成了一團。
但是就在他們衝入人群中的前一刻,一道若隱若現的白光從他們的腳下生起,使得他們的動作似乎遲緩起來。
如果諾曼看到的話,就會知道那是什麼。
二級法術,蛛網術。
但是諾曼並沒有看到,他只是在一直看著裡奇,視線的焦點卻很飄忽,彷彿穿過裡奇看到了千里之外。
這種慘死的狀況他在阿里卡看到過很多,全是由他親手造成。
他當時以為自己的法術至少能給那些人一個痛快,但是那終究只是他以為。他並不是那些人,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死在自己手下的時候究竟是沒感覺還是非常痛苦。
“殺啊!”
“啊!”
“雜種!”
……
喊殺聲,汙言穢語在諾曼耳畔不斷迴響,終於把他拉回了現實世界當中。
來襲的獸人、野蠻人們已經和戰士騎士們打成了一片,鮮血不斷飛灑,時不時就有人倒了下去。
諾曼左前方的一個戰士不慎之下胸口中了一木棒,他穿著胸甲,但是那鏽跡斑斑的胸甲或許可以抵擋住利器的穿刺卻擋不住鈍器的重擊,那戰士的胸膛顯而易見地癟了下去,然後整個人一邊吐血順勢向後倒下,手腳顫動著再也爬不起來了。
諾曼右手邊不遠處的一個叫湯姆的奴隸走得慢,此刻還沒撤去後方,卻是再也來不及了。一個狼人一爪子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鮮血淋漓,把他的內臟都挖了出來。湯姆眼中的生機迅速斷絕,灰暗下去,卻是不得善終,那狼人直接把他的身子拉到自己面前擋住,一把重劍恰在此時斬來,從湯姆的腰部直接斬了進去,那狼人則是趁對方的重劍陷在湯姆的身體裡,衝上前去一爪子挖向對方的腦袋。
諾曼正前方的那個虎人頂著個毛茸茸的腦袋,正拿著一根木棒在原地胡亂地揮舞著,沒有半點章法,看著不像是經過專門的戰鬥訓練。雖然如此,但是仗著勢大力沉,周圍的戰士們還是不易近身,這時隊伍中的三位騎士之一的高德弗利騎士仗劍衝了上去,在巧妙地用劍卸去對方的兩棒之後,直接一劍刺穿了那虎人的胸口,並順勢用力一拉,直接把那虎人的身軀拉開了半邊,大量的血水還有一些破碎的內臟從這拉開的縫隙中湧出來。
那虎人生命力頑強,這樣還不死,慘叫一聲後倒在地上艱難地伸出去扒拉,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內臟塞回去,卻只是徒勞。他的眼睛漸漸亮起,發射出最後的光芒,臉上也詭異地呈現出一個笑容,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美好的場景,但是沒有兩個呼吸的時間,他眼中的光就迅速弱了下去,最終黯淡無光,灰暗一片,手上也停止了徒勞的掙扎,再沒有了任何生機。
……
“為什麼要互相殘殺呢?”
諾曼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幕幕,口中喃喃自語起來。
還好這句話只有他自己聽到了,若是讓大陸上的那些人聽到了,怕是要啼笑皆非了:一手造成阿里卡慘案、擁有死神之稱的諾曼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這就和老虎不吃肉一樣可笑。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或許只有這種滿手血腥的屠夫,才會知道殺戮是一件多麼沒有意義的事情。
諾曼的喃喃自語沒人聽到,自然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