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直接干涉地面戰事,我不用擔心對方給我來個斬首戰術,在異族未消滅前怎麼也輪不到我們殖民區內部衝突,葉青的目標應是透過幻境森林去東方區域,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兩不相干。”
這話說得如此有理,寧娟無言以對,只得好言相勸:“我總感覺十分危險,葉青這個人善於用奇,不走尋常路……”
“你很瞭解他麼?”
清郡王一笑,起身不願再多談,寧娟欲言又止,望著這男人身影消失在雪中,終嘆了口氣。
“要做對漢國攻擊的防備麼?”嘉陽真人在院子門口等著他,詢問了一句。
“怎麼防備?拿一點捕風捉影的事情,將軍們會同意放棄吞併北面城邦聯盟的戰略計劃?”清郡王眸子冷靜,並沒有剛才表現出的不屑。
此人其實是聽進了寧娟的勸話,只拉不下臉皮承認自己怕了葉青,更沒法和這女人說的是——自己其實並不能完全做到戰略上的令行禁止,與東海青盟那些戰瘋子的進攻戰略不同,按照過去蔡朝殖民區的傳統是防守反擊戰略,保守防禦狙擊敵人攻勢,以一場大戰役的勝利為轉折點進入大反攻。
實際上,他作年輕氣盛的新領主對這種保守方案有些不滿,只是剛剛來到這裡一年,雖帶來更多精銳的支援力量,但春、夏、秋三季串聯各處殖民點造成的鋪張攤薄也明顯。
“而且我懷疑這也可能是葉青聲南擊東的戰略欺騙,他這四年最多佔據幻境森林西側,或北境沿海也能用艦隊獲得些據點,正是進兵東方染指大陸一半,沒到大體徵服各個異族城邦,他哪有這個精力南下和我們死磕?利益風險不成比例。”
清郡王目光閃動睿智,沉聲:“我這一年體會的就是做事要專心,專注自己的戰略就不要輕易改變,將軍要求遵循傳統也是好的,咱們南邊開拓的晚,力量還是薄了點,正需要專心積蓄著更多元氣,預備著厚積薄發的一刻……”
“這是我們土德的路,不是木德那樣趕著搶時間,等葉青吞併太快太多、消化不良的時候,我們恰好北伐一舉出手摘果子,才是正確勝機……”
“而且我這邊也需得有個仙人來抵消對面芊芊的優勢,不是我,就是寧娟,所以哪怕關係再冷都不能解除這段婚姻,她的慕平河水府在我治下,也不得不配合。”
嘉陽真人看了他良久,作皇妃的老人,看著他小孩子起成長起來的老人,不由頗有些感慨:“少主越來越老成了,長此以往何愁大業不成?”
清郡王哈哈朗笑,心中並無多少得意,這一切都是自己在修業上、在勢力上、在女人上遭遇挫折後磨礪而來,此中辛苦與誰人來說?
可恨那葉青輕輕鬆鬆就一路壓著自己,但是不怕,自己終於抓住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機運。
東荒,才是天命賦予自己的王者之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朝廷還強勢一日,所謂天命就是土德天命,單此一點就讓自己能夠扶搖而上,屢敗屢戰,豈是一敗後就會崩盤的葉青能比?
“這時節漢國大舉進攻是不可能,不過小規模騷擾不能不防,還是得做些佈置……也算,給寧娟一個面子。”清郡王如此說著,就做定論。
漢國·新洛城
戲志才是最近才抵達東荒,來了不久,就見了葉青,勉勵幾句,領了傳旨的使命,當下乘車向南。
一路上,戲志才開了窗觀看,不由暗歎,見著城內店鋪連綿,人來人往熱鬧,附近一帶更是粉牆,牆下籬結,多是貴人之住。
一個巍峨壯觀的就是相府了,戲志才車架在門前一落,曹府的門人就趕上行禮,見是戲志才,又聽是來傳旨,行禮跑了進去。
須臾聽炮響三聲,中門而開,曹操身穿相袍,帶著一群長史府吏迎出來,把戲志才讓進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