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看來唯一能做的,只有去太行山王莽嶺,見見那個神秘的東家了。
我,大金牙,還有那個很愛裝冷酷的少年(當然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是江南有名的倒鬥蔡家後人,蔡銘),三人一起坐上了開往河南的長途客車。
半途上,又轉了輛往河南輝縣開的破爛中巴車,車子顛得蔡銘臉色煞白,現在靠在車窗上半死不活的可憐極了。
我正把屍古玉鐲翻來覆去的看,一聽大金牙說這話,嘴裡便冷笑一聲:“我看像!要不那血怎麼老往你脖子裡滴!”
大金牙全身一顫,趕緊雙掌合十念起超生咒來。
我們誰都不是法醫刑警,無法判斷那港商被我們發現時死了多久,但從血還沒凝固來看,肯定不會長到哪兒去。
但是屍古玉鐲還留在他的屍體上,證明那兇手不知道它的價值。
目光投向窗外,莽莽群山,八百里太行,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
距晉城市陵川縣東40公里,陵川與河南輝縣的交界處,有一座巍峨挺拔的大山,這就是王莽嶺。海拔1600米,被稱為太行至尊。相傳西漢王莽追趕劉秀到此安營紮寨,故名,又因其險峰幻疊,雲海浩翰,瞬息萬變被之為“雲山幻影”。
這山遠看,不止峰巖千奇百怪,顏色也是青中帶紫,加上瀰漫的山霧,看上去朦朧如幻,像極了寫意山水畫。
我們的目的地,就是王莽嶺的山腳下的錫崖溝。
在我們下車進山後的第三個小時蔡銘就忍耐不住了:
“不是說那人住在山腳下的錫崖溝嗎?那咱們為什麼一直往山上爬?”
我朝他投過憐憫的目光,看來他還不知道此行之艱難呢!可憐的人兒!
“錫崖溝,就光聽這名兒,你想起來啥?”
“懸崖下的山溝?”好在小蔡同志一點也不笨,立刻醒悟過來,“你是說,那是個山谷,所以我們要先爬到山上再找路下去?”
不錯,看來這小子還可以指望,不像大金牙,這麼多年在潘家園擺攤子把膽量都磨沒了。
山路異常崎嶇,我們三人又都被著個大包,很快就累倒在路旁的樹底下了。
“這……還有,多遠?”大金牙一邊喘氣,一邊咒罵那個在北京城裡沒等他就先跑回家的憨人。要不,現在有個帶路的也好啊。
“老子又沒來過!”我一口氣喝光了壺裡的水。媽的,這七月北方的太陽,簡直就是在要人的命!
“你沒來過?!”大金牙像觸電似的跳起來,“那你也敢在山裡亂走?萬一這迷了路,連個問路的人都遇不見,晚上山裡野獸跳出來咱們給它當夜宵啊!?”
很是鄙視了他一下,我懶懶道:“得,金爺您不放心,勞煩您自己下山花錢找個人給您帶路,別跟著我!本大人看見你還覺得礙眼呢!”
說完我站起來就走,蔡銘一言不發的跟上去。大金牙在嘴裡嘀嘀咕咕的,但可不願又花個幾小時下山再爬上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上來。
也許是氣氛太沉悶,蔡銘忽然問:
“端哥,你們的自稱都挺有意思的,胡哥和胖哥的稱呼是司令,喊楊姐是楊參謀長,忒有時代氣息!可端哥你就怪了,怎麼搞四舊稱自己作大人啊?小心紅衛兵再跳出來對你做嚴肅批鬥!”
我笑起來,大金牙估摸著是想出剛才那口氣,搶著說:
“這你就不懂了吧,小蔡,人家東方端華,是在處處標榜自己祖先高人一等,哼,不就是整天鼓吹長生不老修仙成道的東方朔嗎,我老祖宗還是金兀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