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急診室肯定很痛苦吧,臉上還有淚跡,只要想到他痛苦掙扎我就自責無比,說什麼照顧他愛護他,我差點丟了他……
“媽媽……媽媽……”失了風鈴般的清脆,這聲聲沙啞嗚咽一遍遍敲打我的心,我哽咽著努力不讓淚水流下,揚起笑,“貝貝乖,媽媽在這裡,媽媽一直在貝貝身邊。”一遍遍吻住他的小手直到手不再冰涼。
“貝貝疼,疼貝貝……”略顯蒼白的臉皺在了一起,我輕揉搓著貝貝的手,與他臉相貼,勸自己盡力冷靜,我要給孩子自信和堅強,“貝貝乖,媽媽在,有媽媽在就不疼了,貝貝……”
不知何時,察覺到身後常梓宥的氣息,他雙手搭在我肩上,此時我沒有多餘力氣,任由他的作為,倒是貝貝圓溜溜的大眼一直盯著常梓宥,一大一小相望我也懶得去做解釋,貝貝沒有開口問我,過了會興許太累便沉沉睡去,聽到他順暢的呼吸聲,不安的心似找到了屏障依靠。趴在床沿本想閉目養神的我竟也睡去,睡多久不知道,只是外面的天色似是黃昏,柔和的光鋪灑在屋子,靜謐極了。我眨了眨眼,發覺自己是躺在一張病床上,我噌的坐起來打量,此刻坐在貝貝床沿的是常梓宥,微彎著上半身,他一直都在嗎?許是察覺到我的動靜,常梓宥回頭笑道,“貝貝睡的很安穩,你放心。”不去想他的好心情,我偏過頭壓去冒然生出的情緒,不得不承認他傷我至深,可看到他的背和照看貝貝的認真,我竟覺安心,我笑自己的天真。
我掀開被,下床細看貝貝安靜的容顏,此時語氣也不如之前的爭鋒相對,但態度堅定,“你可以走了。”
☆、死乞白賴
“沒聽懂我跟那個醫生說的話嗎?你是我的女人,我走去哪兒?”他慵懶坐在椅上,對我的態度絲毫不在意。
“沒聽懂我的話?我說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與他爭論,一個女人處在小三地位上的苦痛和淚水,沒有男人會懂,否則也不會有情人的字眼流行。與不懂的人沒必要談論。
“我走了,留你和那醫生勾搭嗎?”他張口,看了一眼床上的貝貝頓了頓後才開口,但聲音明顯降低不少。
“王醫生?跟他有什麼關係!”我眉頭挑動,微微動怒,不滿他的小人之心。
常梓宥卻不打算與我探討,嘀咕一句‘只長年紀不長腦子’,他坐在了床邊伸手去摸貝貝,我才發現貝貝已經醒來。想發作的火氣也只能壓下,心裡怎不慌亂,我們明明有不可跨越的鴻溝也有深入骨髓的痛楚怨恨,竟然只是動動口,氣氛尷尬不冷凝。王醫生回去之前來看了眼貝貝,自動忽略常梓宥的存在,和貝貝嬉鬧了片刻後便離開。最後在常梓宥吃人的眼光下我還是追了出去,王醫生脾性一直很溫和,笑道問我什麼事。被他如初的神情,我偷偷鄙視了自己,信了常梓宥的話對王醫生起疑,我腦子是真壞了。
我微搖頭,但感謝還是脫口而出,今天如不是他的冷靜相勸,我也不會那麼快理清情緒,貝貝是我的孩子,如果我都不能冷靜貝貝還有安全感和信任感嗎,也慶幸他是昏迷著的。王醫生雖沒明說,但他今天就是要告知我,我在爸貝貝眼裡不只是媽媽,還是撐起他人生的一片天。
“你明白就好,別累著了自己。”
眼神隨著王醫生的身影,呆愣好久,身後一聲低吼‘看夠了沒’才將我拉回現實,我失笑低頭,希望是我的錯覺,我怎麼會瞧見王醫生的笑勉強意味?
我沒理常梓宥,抱起貝貝就離開了病房出院。看了眼他手裡的嬰兒車,我也沒反駁他和我上了同輛車。
也許是父子天性,貝貝和他很快玩在一塊,但身子還是虛弱,沒多久就沉沉睡著,在睡著前還不忘哭下表達他的飢餓,瞧著懷裡眯著眼吧唧著奶嘴的小傢伙,恍然意識到他還是個嬰兒。
將買來的睡衣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