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後就回家了。”牧豬人狂抹冷汗。無法想象他這麼避重就輕地回答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可惜,一眼就能戳破的謊言還不如不撒。領主夫婦非但不信,而且對牧豬人多了一分厭惡與鄙夷。
可這也不能怪牧豬人。他們才進來。根本不知道吉姆和斯潘塞還有克呂尼都說了些什麼,萬一穿幫了可怎麼辦。
“伯格?布朗。”領主老爺端坐於上首,並不刻意表現的威嚴的語氣卻有種無可名狀的壓迫力,“你也算老謝瓦利埃了。雖然你去了紐芬,但依然是我的屬民,從前我信任你,如今我依舊信任你。你實話實說,你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時候回家的,怎麼回家的,她一個瞎子是誰把她送回家的——吉姆,我沒叫你說話。”
無奈,試圖為父親解圍的吉姆只能退了回去。牧豬人如坐針氈,冷汗流得幾乎要脫水了。見狀,凱瑟琳的父親上前一步:“尊貴的老爺,伯格?布朗雖然身為伊莎貝爾的父親,但當時並不在現場。對於今天伊莎貝爾如何回來的,我更加清楚。是否允許我為二位描述?”
領主老爺同意,於是父親說他看見林中冒出黑煙,便和凱瑟琳等人一同趕往現場救出了昏迷的伊茲。至於別的事別的人,一概不提。
在場之人面面相覷。領主老爺問:“這小女孩在火場中?誰要燒死她?”
“約翰不清楚。”父親回答道,用稱呼自己的名字表示對領主一家的尊敬。
“肯定有人放火。約翰?穆勒,你見沒見到什麼人?”領主夫人問。
父親略一停頓,乾脆地承認當時斯潘塞神父也在,一點也沒有剛才隱瞞重要事實的羞愧感。也對,領主老爺你只問伊茲又沒問斯潘塞神父當時在不在。
“神父……”
“司鐸先生……”
除了凱瑟琳一行人之外,在場之人無不向斯潘塞神父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有一個一直呆在旁邊的謝瓦利埃村民對領主夫婦說:“老爺,夫人。我們也不敢相信,但事實如此我們也只能接受。斯潘塞神父的確要違逆與上帝的誓言,我們不能接受他為我們塗上聖灰。”
旁邊的村民們也是一陣應和。更有人咕噥了一句“更別提是給領主老爺的女人。”立馬遭到領主夫人的視線屠殺。
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狂歡節之後緊接著是聖灰星期三。作為大齋期的開始標誌,神職人員會用聖灰在信徒的額頭上畫十字。這很神聖。違背與上帝的實驗,接受了女人引誘的神職人員自然不能勝任。
凱瑟琳恍然。
克呂尼,這是你搞的鬼吧。
這樣一來有人為你背黑鍋,二來可以堵住斯潘塞神父的嘴,讓他就算以後想要告發你,聽上去也像是在為自己狡辯而已。夜還沒過,你就能想到辦法,還能找到人幫你作偽證,克呂尼啊克呂尼,你可真能幹!
雖然凱瑟琳對這等小人恨得牙根癢癢。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次斯潘塞神父的確著了克呂尼的道。瞧克呂尼現在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旁觀者的樣子,而斯潘塞身為司鐸卻站著,便能知道他的計策成功了。
瞧斯潘塞神父憤怒又緊張地站在那兒,凱瑟琳疑惑他為什麼不把事實說清楚。任由克呂尼惡人先告狀,但馬上就明白了。暫且不提現在說出來聽上去就和亂潑髒水一樣,就算斯潘塞神父說出來了,又如何證明呢?領主夫婦根本不肯讓伊茲開口,更別提斯潘塞神父其實根本不知道伊茲聽到並記住了他和克呂尼的交談。
接著凱瑟琳又疑惑了。領主夫婦到底為什麼把伊茲和她的監護人,還有紐芬的負責人一起叫過來?不是給司鐸作證,也沒問她究竟有沒有跟領主老爺搞到一起。難道還能是領主夫人單純地想看看準小三長啥樣不成?
……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