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菊花正開,滿園飄香。皇上相邀,臣妾就從了吧。”玉瑩笑著回了話,然後,就是握住了玄燁的手,又道:“皇上,這會兒,殿裡只您與臣妾,臣妾與您一道出去,可好?”
玄燁聽了玉瑩的話,扶著玉瑩起了身,回道:“依你。”說完後,玉瑩就是藉著玄燁的力,起了身。然後,玉瑩落後了玄燁小半步,二人出了殿後,宮人們就是伴著二人,同向後殿小花園行去。
剛是到了小花園,玄燁就是見著了宮燈下,滿園裡的菊花,鼻間嗅著玉瑩所說的菊香。“朕與貴妃走走,爾等都是退後。”玄燁停在了花園裡,說道。在宮人應了話後,才是與玉瑩一道,逛著夜下的小花園。
待二人到了宮燈微暗的轉角時,玄燁見著遠遠落後的宮人,才是執起玉瑩的手,笑著道:“你看天上的明月,再是見著這滿園子,燈火點點。宮中,難得平靜,可有何感想?”
“皇上這可問著臣妾了?”玉瑩笑著說了話。
玄燁在這暗夜色下,神情放鬆了不少,倒是笑了一下,問道:“可是心中陂多回話,卻又怕朕計較?”
玉瑩聽了玄燁的話後,點了下頭,回道:“卻實如此。臣妾想說真話,又怕不小心,說錯了話。可要是口不應心,臣妾又是曾有言,今生,不與假話對皇上。”
“每個人,實不愛聽難//堪之語。朕,也是有七//情六//欲之人,也愛聽好話。可到底,身邊還是需要有真話的。”玄燁回道。然後,在暗暗的小花園裡,握緊了玉瑩的手,又道:“對你,朕如何,你心裡當有數。”
第一二九章 生子(三)
“皇上對臣妾的好,已經夠多了。多得遠遠的超出了臣妾剛入宮時,心裡能想像的。”玉瑩望著玄燁,笑著回了話。然後,又是接著道:“這宮裡,總是要懂得惜福。臣妾雖然在少年時,也是看過閒書,也是想像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慢慢的,額娘讓臣妾跟著姐姐理了家事,開始是明瞭,那也就是才子佳人的話會里,騙著不經世事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
玉瑩說到這,眼神開始有些飄渺,述述的又道:“這世間,至少臣妾看來,人,總是得知足者常樂。想那卓文君當廬賣酒,跟著司馬相如。後人總記得那首:皓若山上雪,皎若明間月。問君有兩意,故來相絕決。可又有幾人曾細細翻看,曾細細品味,司馬相如罷官落魄時,卓文君相隨。司馬相如因《長門賦》雲起時,也是想過納章臺煙柳。若不是因為愧疚,又或是為了名聲,臣妾想來,司馬相如改變主意否,兩難之說。他二人,也不外是紅塵一對俗人。”
玄燁聽著,然後,見著玉瑩停了下來,打量著她,好一下後,問道:“你,可嘗羨慕?”
“曾有過羨慕。只是後來又想,人,各有各的日子要過,豈能是相同。同一事,就是不同人,處理的方法與手段也不同,臣妾,自是不必活在別人的日子裡。”玉瑩笑了一下,又是搖了下頭,回道。
“世間百態,每每用心,處處皆學問。你能如此想,也算心寬。”玄燁回道。
“臣妾心,還不夠寬。這度量,也太小了。到底,臣妾也同樣是一俗人,勉不了,也是會偶爾,傻上一兩回。”玉瑩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這世間,又豈會有太多的笨人,朕瞧來,也不過是有人貪念過甚,逾越了。”玄燁說道。這時,花園裡吹過了一陣的夜風。玄燁感覺到,天涼了些,便是又道:“夜深了,陪朕回寢宮。”說著,停了下,接著問道:“你,可是感覺到冷了些?”
“臣妾不冷。”玉瑩笑著回了話,這才是隨著玄燁一道往寢宮走去。
康熙十七年的秋,很快過去了。初冬,臨了紫禁城。這日,玉瑩正是與額娘和舍里氏一道,帶著靜善、兒茶、福音三人,逛著景仁宮後殿的小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