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骸的主兒就是唐朝武員外和他的妻妾。現在武員外在鬼界的幽靈找我兒子的麻煩,所以就出了那個事。
工頭說,那些遺骸裝了幾麻袋,後來沒有人認領,老放在工地也不吉利,我們打電話請示了你兒子,經過了你兒子允許,才丟了的。
這件事我兒子也有責任,我也不怪罪你們,我只想問你,那些遺骸丟到哪裡去了?
我也不清楚,我得去問剛才那幾個和我打牌的夥計,是他們丟了的。
李有勁,我找你就是想託付你把那些丟了的遺骸撿回來,再移葬高山,向唐朝的武員外焚香拜祭賠罪,以爭取武員外的原諒,讓他不要暗中與我兒作對,以免今後還會招來一些不可預料的禍事。我兒子現在都膽小了,無論開車還是乘車都不敢過城裡的那條鐵路。
劉爹爹,不要說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問一問那幾個打牌的夥計,看他們把那幾麻袋白骨丟到哪裡去了,叫他們找回來,再交給你就行了。
那就謝謝了。
在工棚外偷聽的個矮的拾荒者,還不走開,還想聽出一個結果。這時,個高的拾荒者從那邊過來,問他蹲在這兒聽什麼,他不回答,只做個手勢,示意個高的拾荒者不要講話。
個高的拾荒者感到稀奇,就站在這裡和他一起聽工棚裡的動靜。許是李有勁轉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來了,只聽到他說,劉爹爹,這件事麻煩了,我剛才問了幾個夥計,前些時,他們本來把那一袋袋死人的白骨丟到劉莊北面的荒山上去的,可是被人發現,荒山雖荒,卻有主兒,那片荒山的對應戶主找他們扯皮,他們才挪了一個不易讓人發現的位置。
挪到哪裡去了?
劉爹爹,他們把那幾麻袋人的白骨拋進青山水庫裡去了。很麻煩不好撈,水太深了,現在到了秋冬季節,水又冷,還怕出危險。我建議你跟你兒子講,叫他出錢請潛水員下去摸。
那還真是急人,我兒子就是不想理睬這個事,他說什麼,哪有活人怕死人的?大不了他今後開車不經過城裡的那條鐵路。
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劉爹爹,你想辦法解決吧!
正在工棚外偷聽到這些內情的兩個拾荒者一陣激動。個矮的對個高的悄悄地說,我們都會水,只要印染公司的劉經理願出錢,大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就潛入青山水庫把那幾麻袋白骨摸起來。
個高的點頭,說要開個價,也不知有幾袋白骨,每摸一袋就是一千元錢,少一分錢都不行。我們要統一口徑。個矮的想當然地講,也許劉經理會答應,上回他開車過鐵路車子熄火出了問題,請人抬車,他不是把勞務費當場兌現了嗎?
個高的狡黠地一笑,我們馬上到工棚的口子去等著劉爹爹出來就攔住他,跟他談一談下青山水庫摸白骨的價錢,如果他答應,我們就不必要找他兒子。
你這個主意不錯。個矮的把那隻裝了些廢品的蛇皮袋一提,說若是這筆生意搞成了,產生的效益比我們拾一個冬季的廢品都要強幾多。
這時,劉世延從工棚裡走出來,鬱鬱寡歡的樣子。他一抬眼,就看見前面的田畈路口站著兩個一高一矮的拾荒漢子,怎麼判斷他們是拾荒的人呢?因為兩人各拎一隻裝廢品的蛇皮袋。
劉世延也不經意,未料近了田畈路口,個矮的卻揮手向他打招呼,劉大爺,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什麼不快意的事吧!
哪裡?劉世延強裝笑臉,望著拾荒漢子卻是一道不屑的眼神。
見劉世延就要從面前走過去,個高的不好攔他,就把拎著的蛇皮袋放下,然後來一句,劉大爺,我猜想你心裡不快意,多半是為你兒子的事吧?
你說什麼?劉世延引起注意,因為這正好說對了,便停住腳步問。
個高的並不重複剛才說過的話,而是繞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