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開誠佈公地辯論一通,最後殿吏被說服了,他欽慕地望著秦廣王拱手道,大王高見!
出了大殿,司畜神又讓那壯漢變回大白鵝的靈體。作為鵝代表,它感覺有一份責任,那就是要把它代表眾鵝喊冤及秦廣王如何處理的情況瞭解清楚,以便與大家見面好作交待和解釋。
可是待在大殿喊冤叫屈之際,它看見秦廣王與司畜神耳語一番,也不知說些什麼,它一直矇在鼓裡。
這會兒,走離秦廣王殿夠遠了,它才問司畜神,秦廣王跟你講過嗎?他打算如何懲辦虐殺我們的馬渡河?
鵝代表,你不要問。司畜神神秘兮兮地講,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和大家自然清楚。
鵝代表也就緘口不言,料想就這麼由司畜神帶著到十殿領託生帖投生,它當然有些不高興。可是這又讓它產生了疑惑,司畜神沒有急著帶它到十殿去,而是把它領出陰陽界,走在回陽的路上,它禁不住問,大神,是不是搞錯了?你又把我領轉來搞麼事?
沒有錯,轉來有轉來的好處。司畜神依然不吐真言。
鵝代表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問,有什麼好處?難道讓我回陽不成?
你當然回不了陽,你那屍身,也就是你被馬渡河加工製作的鑊掌鵝肉菜餚已津津有味地填人肚腹了,現在連屎都屙了,你還想還陽?做夢吧!司畜神用詼諧的語調揶揄它。
鵝代表只好悶著不吱聲,跟著司畜神走,漸漸地來到它熟悉的中原地帶——馬渡河鑊掌鵝肉館附近。
到鎮上轉悠了一圈,司畜神來到掛著牌子生意清冷的高華土雞館門前,一看裡面沒有客人,圍桌吃飯的都是他自家人。
突然,司畜神拍一下鵝代表的翅膀,指著那個長著一雙綠豆眼的中年男人說,他叫高華,你認識嗎?
我怎麼認識他,雖然我在這個地方生為鵝身,對於人類來說,卻是異類,根本沒有機會跟人打交道,何況你說的高華,又不是飼養我的主人。鵝代表講得頗有道理。
這時,坐在高華身邊也在吃飯的一個婦女,可能是高華的堂客,她正在不滿地數落:
高華,你哪這麼沒用?人家馬渡河是開餐館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我今天去看了,他一家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客源不斷,日進萬金。我還看到附近養鵝的人家把一簍子一簍子的大白鵝往他餐館裡送,他搞什麼鑊掌鵝肉菜餚搞出名來了。唉,你也是開餐館的,你怎麼不開動腦筋搞些特色菜餚,招徠一些客人?
高華不吭聲,極不高興地把筷箸往桌上一敲。那堂客繼續數落,我們家不也可以搞什麼鑊掌鵝肉菜餚招徠客人?
我不想跟在人家後面拖灰,人家先入為主,生意做到前頭去了,我再怎麼搞,都趕不上。高華放下吃過的飯碗悲觀地說。
現在整個平川鎮上開餐館的就只有馬渡河家的生意好,其它的都不行。那堂客講到這裡,心生嫉恨地接道,可以說是馬渡河家開的餐館把我們這幾家開的餐館擠垮了,我真想把大家聯合起來,找個更合適的理由整一整馬渡河,老子心裡才舒服。
我遲早要找馬渡河的麻煩。高華擦一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把拳頭一攥,好像巴不得馬上就要教訓一下馬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