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言心裡有些不踏實,好幾次細節都出了錯。侍奉皇帝更衣時,眼神有些飄忽,和皇帝對話時眼神表達不對,還有一次忘記了走位,幾乎擋住半個鏡頭。
陳謀很無奈,眼看昨天表現還堪稱驚豔的演員今天頻頻出錯,他提示了幾次,發現葉言言有些狀況外,這種時候俗稱出戲,碰上的時候只能靠自己調劑。他讓全劇組休息半小時,單獨給她講戲。
葉言言有些沮喪,遇到這種時候,越急越容易出錯,她自己也知道原因,可是潛意識裡總是有些彆扭,讓她不能集中精神。
梁洲拿著劇本,開導她說:“不要著急,休息一下,時間不夠我再和導演說。”
葉言言狠狠瞪他一眼,都是他惹出來的,裝什麼無辜。這個時候和他相處簡直讓人喘不過氣,她忿忿扔下劇本,站到花園邊去休息。
梁洲沉默望著她背影,唇角勾了勾,沉不住氣,這才好,說明她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要是她心平氣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才要嘔死。
他的心情驟然有些轉好。
葉言言的狀態不好,這天的拍攝就有些拖沓,幸好她的自我調整還是有效的,到了下午的時候,狀態已經恢復了許多,不再發生低階錯誤。
皇帝將要出宮行獵,子虞身感不適未能隨行,御駕臨行前一晚,皇帝到殿中來看她。
子虞開玩笑似的說:“妾若死了,陛下,妾的兄長若有什麼差錯,還望看在妾的面子上寬容幾分。”
皇帝坐在床頭,看她平淡論起生死,笑容恍恍惚惚的,心下不知作何感想,握緊她的手道:“年紀輕輕,怎麼就談起生死,太醫怎麼說,叫來讓朕問問。”
子虞攔住他,“在宮中見多了生死,才生出這種感慨,陛下不必掛心。”
皇帝擁她入懷,低著頭,呼吸拂在她的發上,“你別操心,萬事有我。”這句話的份量有些重,說完他自己尚且一愣,更別說子虞了,停了一瞬,他又說,“等我回來,為你獵一條白狐領子。”
她微微抬起頭,去看他的眉眼,瞳眸相對,裡面彷彿只盛著她的影子,她不覺有些心酸,低聲說了一句,“好。”話音才落,嘴唇顫抖,不知不覺一滴淚水從眼角滾落。
殿內氣氛異常,繾綣中彷彿藏著無言的悲傷。
二號機位貼近拍攝兩人的特寫。
陳謀沒有出聲打擾,這個狀態是今天最佳,他盯著監視器不放,很快就注意到梁洲的表情,他抱著葉言言的姿勢已經很久了,可是整個人猶如老僧入定一般,紋絲不動,他的神態眼神在特寫鏡頭下無所遁形,分明寫滿了感情,難以壓抑和隱藏。
陳謀一怔,看看監視器,再抬頭看一眼床上的兩個人,若有所思,終於開口:“ok,過。”
兩人分開,各自補妝休息,陳謀留了份心觀察,這一下發現不少端倪,葉言言走到哪裡,梁洲都在注意,視線時不時就要跟著遛過去,分明緊跟不放。
這滑不留手,從不給媒體報道私生活機會的影帝,原來還有這麼一面,陳謀不由發笑,呵呵。
拍攝完畢,李勤得到梁洲示意,請劇組人員吃飯,請到葉言言的時候,她不假思索地拒絕。李勤苦著臉說,私下去和曹佳說,曹佳又來勸,“劇組工作人員不知道,到時候以為你耍大牌呢。”葉言言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卸妝之後還是跟著一起去了飯局。
陳謀和梁洲往席上那麼一坐,工作人員總覺得拘束,幸好今天兩人心情都好,說說笑笑,氣氛很快就炒熱了。
梁洲和葉言言分別坐在導演左右,服務員進來送酒,正要往葉言言的杯裡倒,梁洲忽然說:“她不喝酒,換其他,就果汁吧。”
陳謀又是呵呵,其他人看到這一出,各有想法。
葉言言朝他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