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般,要叫人去猜去想,人有聰慧愚笨,資質有限,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曉得太皇太妃的好。太皇太妃欲教翠珠穩重,才送她裝了黃豆的錦囊,奴才去天牢看她的時候才知道,那時她並不曉得太皇太妃的良苦用心,而是誤以為太皇太妃不信任她,以此防備於她,才會如此相待,她也是因了那件事兒方才下決定投靠了王婕妤。”
孟月本以為在空庭苑中最得力的兩個人便是玉秀與小元子,今個兒看起來,在某些地方,小元子欠缺了不少,他那樣的生存法則只適用於民間,曾經的曾經,她也是那麼生活的。可是皇宮裡,若是以此為標準兒行事,只怕遲早要出大事兒的。
孟月不禁微微顰眉,她從榻上起身,扶起小元子,“你能如此為哀家著想,哀家很是動容,只是這皇宮中從不需要好人,只需要有能耐的人。若想活下去,即便是善意的作為,也要層層包裹才能示人,如此不禁利人,也利己。”
“太皇太妃……”
“好了,此時暫且揭過。你此時來找哀家,只怕並不單單是為了請罪吧?”
小元子斂了斂眸子,把來找孟月的主要目的道來,“回太皇太妃,今個兒奴才去天牢中看翠珠的時候,她告訴了奴才一件事兒。那事兒與王婕妤臨終前所說的那個曾救了太皇太妃的人有關。”
☆、第四章 與君絕(七)
王婕妤臨終前所說的話,孟月始終言猶在耳,王婕妤口中的那個“他”,任她千思萬思都不曾尋到半分蛛絲馬跡。在她已生之年中,曾救過她性命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十年前將她從火海中救出來的林祿,除此之外,她再沒遭遇過任何危及性命的大難。這些日子以來,她深思之下,覺著是王婕妤臨終前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也尚未可知。於是便將此事暫且擱置,不曾想翠珠竟也提及了此事。
“翠珠當時是如何於你說起此事的?”
“回太皇太妃,翠珠當時的原話是,‘婕妤娘娘還在世的時候,她曾於我說過,讓我只管放開膽子的做事兒,即便是被太皇太妃發現了也不要緊,因為她手上有太皇太妃的把柄,若此事一出,到時即便是皇上出面也救不下太皇太妃’。”
孟月不禁顰了顰眉,她與王婕妤相識,應當是近些日子的事,這數月以來,她又不曾有什麼動作,多是被動反擊罷了,王婕妤能有她什麼把柄?莫非是……守宮砂的事兒被王婕妤知道了?
“翠珠可還說了些什麼?”
“回太皇太妃,翠珠還說,王婕妤似是數年前便認識太皇太妃了,在皇宮中並不是第一次相見。”
數年前?七年前,她未入皇宮前,不過是區區民家閨閣女子,怎會與王婕妤見過?她進宮後,這七年來,先帝從未讓她露過面,即便是時常出入宮廷的文武大臣都未曾見過她,王婕妤一宅院婦人怎能見得著她?孟月自知與劉瑜不同,他失憶了,可能會忘記許多事兒,而她記憶完整,若是當真見過,又怎會半點印象也無?
“翠珠還說了別的嗎?”
小元子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回太皇太妃,只有這些了。當時探視的時間到了,獄卒前去催促,奴才只得離開。”
孟月頷了頷首,沒再說什麼,小元子瞧了瞧孟月,道,“明個兒翠珠便要啟程前往邊疆了,太皇太妃可要在那兒之前去探望一番?”
若是論起人心,小元子在看待這個問題上確是單純了些,孟月曉得即便自己去看翠珠,想那翠珠也不一定會將這一切告訴她,且不論翠珠這番話是真是假,單憑翠珠曾構陷於她這點,她命小元子去前去探視,便已是仁至義盡了,若是在這個當兒口親自前去探望一罪女,而這罪女還是她宮中的人,誰知這詭詐叵測地後宮中又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來,況且翠珠會不會趁機興起什麼風浪,更是尚未可知。她這才剛清靜了幾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