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輕功而保持平緩的呼吸更加悠長。
他身後有許多人,有武當的天極道長、地極道長,有少林寺的通智大師、恆智大師,有云南的天毒掌門……每一個都赫赫有名。
每個人,都想知道封龍到底在哪裡。
白衣,白靴,白色的發巾束著烏黑的發,被風輕輕拂動著。可他的人,他的表情,卻比身上的白衣還要一塵不染。
那個青衫、藍巾、碧綠劍的封龍;那個曾經是整個江湖最尊貴的男子;那個充滿了陽剛氣,似乎永遠不會被打敗的自得的封家少主,到底在哪裡?
當另一隻腳也邁出來時,這隻腳的主人已經現身了。
他們跟著水雲兒在茂密的樹林中迅速前進,百年老樹上纏著暗青色的藤蔓,茂盛的枝葉盡情舒展著,將藍色的天遮去了大半。
那腳,說不出的優雅,說不出的好看,動作雖然輕柔,卻充滿了自信。緩緩地伸出,緩緩地踏在少林寺外的泥地上,就像無聲無息地,踏在每一個凝視它的人的心上。
水雲兒像林中翠綠的精靈一樣,在樹與帶刺的灌木中騰挪,她似乎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眼前密密麻麻、沒有一點空隙的枝葉交錯,她一抬手,就分開了,露出一條彎曲的小路。
大門輕輕開啟,一隻穿著白布靴的腳,從容地邁出少林寺的高高門檻。
忽然,她停了下來。
白少情出關,跨出少林寺的大門,迎戰封龍的一刻。
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小小的石門,嵌在巨大的山岩中,也許直通到山腹。
他們在寺外搭棚,燒飯,用屬於江湖人的傲氣苦苦支撐著,不過也就為了等這一刻。
石門很小,僅容一人透過。它那麼小,那麼看似弱不禁風,似乎禁不起武林人士的一掌;但不知為什麼,卻給人震懾人心的感覺。
就在這輕輕的一聲傳來的同時,一直等候在少林寺外的人們猛然抬頭。他們被少林寺的禁令阻在外面,卻怎樣也邁不開下山的腳步。江湖百年,能有幾場這般驚天動地的決戰?
水雲兒在石門上輕輕一推,石門應聲而開,露出一條黑黝黝的通道。
少林寺一直緊緊關閉的大門,忽然「吱」地一聲,被緩緩推開了。
眾人終於肯定,這是通向山腹去的。
溫暖的陽光,和煦的清風,安靜的少林寺。
通道這般漆黑,也許入得很深、很深。
那不過是一個平常的日子。
他們忽然想起,這座塞北的蒙寂峰,和許多古老高聳的山峰一樣,擁有許多古老的傳說。最古老的一種,是說這山峰的底下,藏著魔王的地宮。
哪個所有江湖人默默等待的日子,哪個所有江湖人注視的地方。
而這條黑黝黝,看不清前路的通道,讓人們猛然想起這個古老的傳說。
塞北遙遠處,蒙寂峰側。
它不過是個小小的石門,卻似乎充滿了魔力。
三月後,初十。
可以吞噬神話的魔力。
只是,他的目光變得堅毅,就像即使面前橫著泰山,他也要把它搬走。
「白大盟主,請。」水雲兒收起了笑容。她忽然變得很正經、很嚴肅,原來總是喜歡玩笑的人一旦認真起來,給人的壓迫感是最強的。
彷彿封龍帶走的不是曉傑,而是他的笑容和舌頭。
白少情向前走了一步,他身後的人集體跨了一步。他們是一個集體,白少情的腳步,彷彿就是他們的腳步。
沒人再看見這個喜歡歡笑的孩子的笑容,沒人聽見這個總喜歡大叫大嚷的孩子的聲音。
水雲兒卻忽然掠過去,穩穩站在白少情身後,面對著天極等人。她很有禮貌的問:「除了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