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她半晌,心裡軟得都要滴出水來,末了才撥了撥她額上的碎髮,彎著眼角笑說:“嗯,看來真的是捨不得我啊。”
莫北北看著他那張笑吟吟的臉磨牙:“我蠢啊!你就捨得我,賠本買賣,我虧死了!”
“哪裡捨得啊?”簡皓南手肘撐在她旁邊,手握起來抵住額頭,眼裡的神色無辜至極:“我可是飛車回來的,闖了幾百個紅燈啊,上一次也是這樣。北北,要是我有什麼事,你說這算不算間接謀害親夫啊?”
“呸!大過年的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簡皓南看著她又笑出了聲,莫北北明明有些孱弱,還在齜牙咧嘴地逞兇,像一隻炸毛的刺蝟。他低低地“嗯”了一聲,輕柔地說:“回來陪你過元宵,這也算是團圓了吧。”說罷他又不禁低頭在她緊蹙的眉心上親了一下,忽而又覺得不對,順便用額頭地試了試她頭上的溫度,發覺越來越燙。
“起來。”簡皓南馬上拍拍她說:“我們去醫院。”
莫北北躺著一動不動,外面這麼冷,被窩這麼暖,她真不想出去。他們鼻息相聞,讓她有些暈暈乎乎,半晌才搖了搖頭,嘟囔了一句“我不要去……”她覺得現在的場景格外溫馨,簡皓南籠著她,附在她頸邊的手涼涼的,很是舒服。他長長的眼睫下垂,似乎在眼窩處投下了一小片陰影,整個人溫柔地都顯得有些不真實,她很怕萬一她一動,所有的夢境都破滅開來。
簡皓南挑了挑眉,一聲不響地睨著她,任由她擺弄他胸前的紐扣,最後沒有任何情緒地來了一句:“又不聽話了啊……”
莫北北登時一頓,幾秒後推開簡皓南自己坐起來,機械但有條不紊地拉過床頭的外套穿上,然後呆呆地看著他說:“……走吧。”
簡皓南頓時就笑了出來。
到了醫院一測溫度,居然燒到將近三十九,莫北北一聽都愣了一下,她也沒覺得難受到了那個地步啊。後來又開了幾瓶針水輸液,簡皓南說大晚上的,非要求安排到一個有床的病房去。莫北北覺得他有些小題大作,可也不敢有任何異議,他說什麼是什麼,她服從得就像一個只會接收指令的機器人。
她心裡都有點鄙視自己。
莫北北直到躺在病床上才又感覺真的是累了,全身發軟,眼皮也重得睜不開。簡皓南坐在她旁邊,幫她拉好被子,淡淡地說:“睡一下吧,估計得兩個多小時呢。”
莫北北聞言閉上了眼睛,幾秒後又突然睜開,拉他的袖子說:“哎,你不走吧?”
簡皓南也不說話,薄唇又勾起了一點點弧度,似笑非笑地品玩她臉上的表情,直到莫北北又“喂”了一聲,他才反握住她的手說:“不走,你安心吧。”
莫北北這才放心地“嗯”了一聲,沒幾分鐘就睡了過去,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她睡得很沉很安穩,跟之前那些天完全不一樣。
她再度醒來的時候,聽見簡皓南在一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她聽不是太清楚,但大約也聽出他說明天的行程給他推了之類,那頭還說了什麼,他只堅定又有些不耐地說了句:“那也取消。”
等他掛了電話走回來的時候,面上又恢復了悠然清閒,看到她醒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牽起她的手,抬眼掃了掃上方的吊瓶,低柔地說:“醒了啊?就快好了,要不要喝水?”
莫北北慢吞吞地搖了搖頭,只是仔細地盯著眼前那張好看的臉,好像怎麼也看不夠,其實他們分開也才不到一個月,可她還是覺得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他。
後來回了家,簡皓南衝了藥給她喝,等到真正能躺下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三點多。莫北北在醫院睡得夠了,一時間精神地像人精一樣,靈臺一片澄明,腦袋也轉個不停。她半趴在簡皓南旁邊開始不停地說話,過年期間的各種雜七雜八的八卦都被她一條條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