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你唯一能逃避的,只有這逃避本身。”
恍惚間,我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我鬆開和尚,問道:“求佛,真能脫離紅塵苦海?”
和尚頷首說道:“施主若要求佛,貧僧可授施主佛法。”
我愣愣地點頭,應了聲:“好。”
從此,和尚便日日為我講經授法,難以捉摸的玄之又玄的佛經漸漸引起了我的興趣,細細探究,其中奧妙,當真無窮。
十幾年後,和尚受邀擔一山主持,僧廟不收女尼,他便寫下書信一封,薦我去一處尼姑庵。
我去了,那是一座與世隔絕的位於大山深處的尼姑庵,庵中僅有兩位女尼,從此我便在此住下,又十幾年後,兩位女尼仙逝,我竟成了這庵中主持。
佛法對於相思,是一劑良藥。
但我相思已入骨,不論我念多少遍佛經,做多少功課,慕容離的身影仍紮根在我心中,揮散不去。
之後多世,我一轉生,便會尋附近的尼姑庵出家,世世如此。
後來我發現,每一世,我的轉生,原本胸前無痣的,在我靈魂入主後不久,胸口心臟的位置都會長出一顆梅花痣。
我不知這梅花痣是何意?一世死後,重生前,我便問巫殤:“為什麼?每一世,我的胸口都會長出一個狀如梅花的紅痣?”
。。。
 ;。。。 ; ; 閃爍的刀光激起了體內嗜血的慾念。
本想暗中接觸雲同一人,由他攻破整個叛軍,可是此刻,我只想酣暢淋漓的大戰一番。
這樣想著,我也真的這樣做了。
一人之力再盛,難敵三千,我並未和他們正面交鋒,接著月光飛舞的暗器,防不勝防的毒粉,便是我制勝的武器。
一夜刀兵鳴響,我踏著數千名士兵的屍體,緩步走向了雲同。
“你是何人?”面對生死,雲同展現出一種無畏的勇氣。
我慘淡一笑,我是誰?
“我不知我究竟是誰。”
“就算殺了我,也無法阻止夜闌的軍隊進攻華北。”
“墨亦城是嗎?”雲同的話有幾分道理,叛亂的是夜闌國與燕國兩大國遺族,就算我殺了一個擁有夜闌皇室血脈的雲同,還有一個燕國皇族後裔。
雲同冷笑一聲,滿臉傲氣的說道:“就算殺了墨亦城也一樣,當年武成帝和妖后硬生生地將三國歸一,看似天下一統,實則禍患深藏,我與墨亦城不過是……”
“我明白。”我開口打斷了雲同的話,我何嘗不明白,天下格局只是一場王者的棋局,然而此刻,我沒有心情去和他們玩這場遊戲,沒有慕容離在側,樂趣已失一半,更何況,如今的我,因為慕容離的去世,心靈疲憊。
我既答應了幫助慕容澈,卻並未說明要用哪種方式,我心中已有打算,用不著別人在我耳邊說三道四。
刀出鞘,快速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回鞘。
“你……”
雲同倒下了——死不瞑目。
當我準備離開蒼州城的時候,無雙閣無影樓各路人馬已經到了蒼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打算,每個人都有對權財的野心。
原本雙方舊部,有多數人是願意追隨於我,但當我將我的計劃告訴他們之後,絕大多數人倒戈,將他們手中的武器指向了我。
其中便有那個鞋店的小掌櫃小江,他是被老者苦口婆心勸來的,也是在我說完我的計劃之後,第一個對我舉起長劍的人。
“你這樣做,與惡鬼瘟神有何區別?要我們追隨於你,簡直痴心妄想。”
我笑了。
“善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