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沉聲說道:“不知你這一代弟子,又有多少本事?”
他明顯已知善言的真正身份,言中自有深意。
一代弟子羽化仙君。化名善言,無敵於後輩弟子之中,雖有無敵之名,卻不免以大欺小。如今同為一代弟子中的爭鬥,能有幾分本事?
秦先羽平靜道:“嘗試一下,不就知曉了?”
古列目光一凝,劍氣愈發漲動,卻還心顧大局,壓抑著不願出手,說道:“你真要保住這個三代弟子?”
秦先羽說道:“燕地可沒有將門下弟子拱手送與他人的先例,更何況,林景堂乃是本門景字輩中的第一人,前程不可限量,自然又非是常理可度之。”
古列寒聲道:“你要徇私?”
秦先羽道:“林景堂乃是主脈的弟子,而非是我第十脈門下,我自然管不到他,又何談徇私二字?唯一能夠處置他的,唯有本門掌教真人,除此之外,誰也不能治他的罪,何況是外人?”
古列深吸口氣,說道:“你不願治罪於門下弟子,而老夫也不願本門弟子白白丟了性命,還討不回公道。”
“要論公道,乃是我燕地掌教才能定下。”
秦先羽緊緊握住守正劍,目光淡漠,“至於林景堂,當年他曾於我有大恩,就算是滔天大罪,我也必然要將他保住。”
古列心知談話已經不能相合,但他也不願示弱,只是說道:“聽聞羽化仙君的洞虛劍光銳利無匹,能洞破虛空,穿破萬物,一手雷霆能攝動九霄,壓服幽冥,又有陷仙劍陣,削頂上三花,閉胸中五氣,化仙人為凡人。”
“老夫聽聞這等大名,已有許久,只可惜仙君道行未足,老夫不免以大欺小,如今你也踏足七轉地仙,越過三重地境,與老夫這垂垂老者位於同等級數,不若切磋一場,分個高低?”
他這話也說得頗有技巧,將自身置於垂垂老者的位置上,那麼他對付秦先羽這個未足百歲的一代弟子,便沒有了以大欺小的味道。
同為七轉地仙,但他有數百上千年的沉澱,卻是一個無法忽略的底氣。
秦先羽說道:“適才谷盛師侄的天雷尊法劍聲勢驚人,但他未過三重地境,想來不能盡出其中玄妙,羽化心中亦有遺憾。既然古列師兄願意賜教,我自是萬分歡喜的,倒想見識一番,禁地的劍法,有多麼厲害……”
古列平靜道:“至少不遜色於燕地。”
言語未落,剎那間,劍動九霄!
焱古元劍訣與天雷尊法劍對了一記。
雷霆瀰漫到秦先羽的眼前,然後被他一揮,雷霆消散。
禁地的功法也類似於燕地,道行多高,那麼劍道上的造詣就有多高。
而秦先羽則是不同,他的劍道造詣,全是得益於天階峰之上。儘管這些年道行進境極快,可他的劍道造詣,只有洞虛劍光和陷仙劍陣水漲船高,至於同樣品階極高的焱古元劍訣,造詣只能算得是一般。
所以下一刻,秦先羽劍下發出的,就是洞虛劍光。
古列說道:“老夫也並非只習得我禁地的天雷尊法劍……”
他舉劍而來,青光閃動。
滿山劍影,色澤泛青。
ps:把手伸出袖子外,沒半分鐘就感覺快要凍僵了,碼字也真艱難,不過現在好多了……
六百四十五章丹向北鬥
滿山青色劍影。
令人心生駭然。
有九幽邪物近前,未能觸及青色劍影,只在空氣中盪漾的銳氣下,便暴斃當場。有些衝得較近的,甚至化作齏粉,屍骨無存。
谷盛看得心驚肉跳。
林景堂那素來淡漠的雙眼之中,也不由閃過一絲凝重。
秦先羽默然不語,忽然抬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