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狗友,免得有人來分錢。他意在獨自一人吞下這一筆銀兩,至於秦先羽這個皮白柔嫩的小子,也不過一記拳頭的事情,出不了意外。
他搓了搓手,咧嘴發笑,牽動了眼角的傷疤。
那是當年敲詐一家糕點店鋪時被人打傷的,後來召起了十來人,便把那店砸了,連同店家的小女兒也被他們十來人擒到了河邊上,玩弄後吊死在樹上。
至於衙差,來來回回早跟自家兄弟一樣熟悉,請過兩回花酒,送過幾次髒錢,這條命案也就不了了之。
秦先羽走在前邊,抱著那寒年草,走在前面一個土坡上,終於停了下來。
之所以停下,只是因為這斜坡上有株被人砍伐了一半的樹木,樹下還有幾根樹枝。
他把寒年草放在地上,拾起了一根樹枝。
樹枝粗細有兩指,約莫三尺來長,稍微有些彎兒,大抵來說還是較為平直的。雖僅兩指粗,但是剛砍下不久的樹枝猶帶溼意,還是還是挺有分量,掂了掂,甚是稱手。
秦先羽走下斜坡,提著一根樹枝,笑道:“林叔叔,這是做什麼?”
陽光熱烈,大地清明,四周盡是雜草,足有半人高。
這個時候,也沒人來砍柴割草,真是個好地方。
林濟平心想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自己選了個地方來送死,他搓了搓手掌,嘿然道:“秦小子,少跟我廢話,把你那錢給我,老子還要去喝花酒,沒空跟你玩。識相些,少受些苦,待會兒我下手還能輕點。”
秦先羽並未理會他,只是頗感唏噓,嘆道:“當年林叔叔也常來家裡作客,要麼從我父親手裡討幾個銀錢,要麼在我家裡拿幾種藥材,也算個熟人。不過兩三年光景,猶如昨日,歷歷在目。”
“嘿,你那死鬼老爹要不是病死了,老子的小日子還能過得好些。既然你知道你爹都乖乖地把錢交給我,那你這小子就該識相了罷?”林濟平裂開大嘴,大笑道:“你以為提著根樹枝能頂個屁用?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倒是比那些個姑娘還好看些,嘿嘿……”
他朝著秦先羽上下看了看,咧嘴發笑,頗為淫邪。
秦先羽搖頭道:“我手上沒錢。”
林濟平面色一變,怒道:“給臉不要,不給你點教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他往前邁出三兩步,便來到秦先羽面前,握掌成拳,狠狠打了出去。
林濟平常年跟人摔打,也學過花架子拳法,這一拳得了不少勁道。常人捱了一拳多半就該倒地不起,何況一個清秀文氣的少年?
看著那拳頭越發臨近面門,越來越大,秦先羽眼中微凝,眼中便都被這一拳佔住了。
少年提著樹枝,深吸口氣,然後,便如揮劍一般,揮動樹枝。
啪!
一聲脆響,分不清是樹枝折斷,還是拳骨裂開的聲音。
秦先羽手中的樹枝斷成兩截。
但林濟平已經捂著拳頭躺倒在了地上,忽地一聲慘嚎,十分淒厲。
林濟平捂著拳頭,在地上打滾,滾了滿身灰塵,慘嚎不斷。
想起當初這廝經常來自己家藥堂討要銀錢,強取藥材,秦先羽眼中閃過幾分寒色,終是嘆了聲,把樹枝一扔,扔在林濟平臉上。
抱起寒年草,秦先羽沿著來路回去。
身後,林濟平仍然慘嚎不休,拳面指骨早已內陷,骨骼斷裂,僅剩皮肉相連。
“才練了一日啊。”
秦先羽走在路上,心中悠悠道:“才一日啊。”
那本所謂劍道初解,其實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法門,秦先羽雖然不懂武藝,但也聽人說過真正高深武藝是要練氣血,修內勁的。但是練習一日,就能使一根樹枝打斷指骨,顯然還是那玉丹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