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當得也不容易,如果讓何師和小章他們知道這次是冒險開工,我不敢保證他們還會繼續來上班,都不是傻子,誰他媽願意為了每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而賣命?
去往施工現場的路上,我與劉山並肩走在一起,小章屁顛兒屁顛兒的從後面追了上來,神神秘秘的壓低著聲音問我:“陽哥,你說真沒事兒了嗎?我怎麼心裡還是覺得懸乎,上次真他媽太嚇人了,如果再那麼來一次,我可不敢保證我的小心臟還能承受得了!”
我不想拆何炬的臺,卻也不忍隱瞞小章,兩難之中只能對他敷衍:“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既然何炬都已經說沒事兒了,那應該就沒事兒了……誰知道呢?”
“我看懸乎!”
劉山在旁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嚇得小章臉色都變了……其實不止小章,何師和另外兩個徒孫臉上的神情也都表現得心有餘悸,倒是受傷的老徐一臉的泰然自若,真不知道何炬給他吃了什麼定心丸。
六臺受損的挖機已經在我們休假期間修理完畢,畢竟當日被砸的只是外殼,並沒有損及到根本,修理起來不是很麻煩,只是被砸得斑斑駁駁的外殼還沒有來得及重新刷漆,看起來有些醜陋。
老徐的帶班能力不錯,很快就重新劃分好施工區域,將六臺挖機調動了起來,我們的工作也迅速的回到了正軌,可是歷經上一次的被砸事件,大家工作的積極性都不是很高,我清楚的看見小章和何師他們不止一次向工地的大門口張望,我也沒少往那邊看,仿似當日來砸場子的那群暴徒時刻都有可能手持棍棒出現在大門口似的。
整個上午大家都在心驚膽顫中度過,不過好在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徐很難得的跟我們湊在了一起,言辭肯定的安撫我們的情緒,說是何炬已經把所有問題處理好了,我們不用再擔心發生上次的那種事情,安心高效的上班才是王道。
或許是老徐的安撫起了作用,也或許是上午的風平浪靜讓大家放鬆了警惕,下午上班的時候,我見何師和小章他們都減少了往工地大門口張望的次數,但我向那個方向張望的次數卻多了起來,畢竟曾經自己就幹過這種業務,大概能摸清他們的行動規律。
混子的上午是屬於被窩的,下午和晚上才是他們出更的時間!
果不其然,歷經了大半個下午的平靜,即將收工下班的時候,當日來鬧事的那幫暴徒終於再次出現在了工地的大門口,手持鋼管氣勢洶洶而來,一直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老徐一直守在施工現場,當那幫暴徒再次出現在工地大門口的時候,我見他趕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至於是打電話報警還是向何炬報告,我就不得而知了。
根據我的經驗預料,第一次的警告已經過了,這次他們絕不會再上次砸機械那麼簡單,這次他們要揍人、要見血!
首當其衝的便是一直守候在施工區域外圍的老徐,他是帶班的,自然沒有掉頭就跑的道理,可是估計他也沒有迎頭上去的勇氣,於是就那樣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住的向工地的大門口張望,似乎是在等待著援軍,解救我們於危難之中。
那幫暴徒終於奔赴過來了,老徐沒敢像上次那麼囂張,縮著脖子一陣哆嗦:“大大大……大哥,有話我們好好說,好好說……”
“說你麻痺!”
領頭的一個暴徒揚手便是一鋼管砸在了老徐的頭上,將近一米八的壯漢就這樣被一鋼管撂翻在了地上,老徐雙手捂頭蜷縮在地上嗚咽哀求,殷紅的鮮血不住的從他的指縫中流出,兩個暴徒迅速將他圍了起來,手中的鋼管狠狠地向他身上砸去。
領頭的暴徒率領著大軍繼續前行,硬生生的將小章從挖機的駕駛室裡拖了出來,二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