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通哥進去了之後,飛虹這個爛攤子基本上就是他來收拾的,聽說還花錢從局子裡撈了不少被抓的兄弟和姑娘,也算是對得起通哥!”
我癟嘴搖了搖頭:“我倒不這樣認為,周青接了飛虹的盤子,看起來像是在幫自己的把兄弟收拾爛攤子,可同時他也接收了飛虹的人員和生意,俱樂部的客人基本大半是靠那些姑娘在維繫的,而那些姑娘大部分又是像我們這種小混混拐帶進來的。”
“周青接收了飛虹的混子和姑娘,那就相當於接收了整個飛虹,這對他並沒有壞處,反而大有好處,他可真會做人,撿了便宜不說,連牌坊也立了!”
“聽你這樣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李十三眯了眯眼,突然咋呼了起來,“騷陽,你說會不會是周青那丫的想要篡奪了飛虹的生意,故意陰了通哥一把,然後恰好你又跟通哥放了狠話,他就順勢栽贓到你頭上?”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完了完了,那你小子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李十三頓時眉頭緊鎖,“你想想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周青肯定會把出賣飛虹的罪名在你這個替罪羊身上給坐實了,然後他就心安理得地打理著飛虹的生意,通哥出來後還得把他當恩人感謝呢!”
我苦澀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十三沉默了半晌,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來洪爺這邊吧,有了洪爺罩著,你才有可能跟周青周旋一下,為自己洗刷清白,否則周青遲早玩死你!”
我笑著聳了聳肩膀:“剛才只是我們的設想,說不定人家青爺還真是個大好人,真心誠意地幫通哥收拾爛攤子呢,而且為了搶生意就陰通哥一把,我覺得周青也不見得能做出來,畢竟他們可還是拜把子的兄弟呢!”
這番本是我寬慰李十三的話,由我此刻說出來,卻是顯得那麼地諷刺,我特麼才剛剛被自己所謂的兄弟給出賣了一把呢,如果我猜得沒錯,李冬應該就是被周青給從局子裡撈出來的,然後為了收拾我這個飛虹的“叛徒”,故意用李冬引我出來!
跟道兒上的人談感情,太特麼喪心病狂了!
李十三此刻還不知道我是因為李冬的出賣才被塗川堵在阿貴飯館的,所以他也無法針對我此刻的心緒而說出什麼寬慰的話來,只是在臨走前對我說:“騷陽,我先在洪爺那邊站穩腳跟,你什麼時候過來,招呼一聲就成!”
“成,到時候我一定抱穩你十三爺的粗壯大腿!”
雖然我這樣回答李十三,可心裡卻從來沒產生去洪爺那邊繼續鬼混的念頭,靳薇的懷孕,靳薇的離開,再加上飛虹的慘痛結局,我對這個黑暗的行業真心有些厭倦了,今天又被自己曾經的兄弟出賣了一把,我特麼是真的煩了、怕了!
送走李十三,空蕩的房間裡又只剩我孤身一人,我煩悶地抽著煙,繼續思索著那兩個我一直沒想明白的選擇題,直到窗外完全黑了,我才意識到又到了我一個人頹靡的夜晚。
雖然我今天早上、中午都沒有吃飯,可此刻卻沒有什麼飢餓感,於是直接省略了晚飯的這個過程,直接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袋易拉罐啤酒回家,正掏鑰匙開門的時候,突然又不想一個人在家裡憋屈煩悶地待著,決定找個開闊的地帶,於是轉身上了天台。
夜裡的天台,涼風習習卻並不寒冷,視野也開闊不少,我拎著一袋子易拉罐啤酒站在圍欄邊緣,突然覺得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不由得暗暗有些後悔,以前喝酒怎麼沒發現還有這麼個舒服的地兒,非得窩在那該死的水泥殼子裡,憋悶得要死!
我撕開一罐啤酒,“咕咕咕”地往嘴裡灌著,一口就下去了大半罐,奈何喝得太急,一不小心就給嗆住了,嗆得我捂著胸口一陣咳嗽,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喝這麼急幹嘛,又沒人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