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自己,所以他繼續勸說了下去:“其實我和她認識沒兩天,互相之間真的不熟。”
諾曼說著,腳步往旁挪動兩步,離紀若兮站遠了些,以證明自己的話語內容,然後和蕭伯年四目相對,一雙誠懇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地眨巴著,看著別提有多真誠了。
得虧紀若兮現在還沉浸在紀正的死訊裡情緒無法自拔,否則的話,若是讓她聽到諾曼的這些話,怕是要鬱悶的吐出血來。
蕭伯年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再度笑了起來。
“好好好,實在有趣,你們人類的無恥程度,還真是超過了老朽的想象,實在是無恥之尤!”
這就是當著和尚罵禿驢了,不過諾曼在聖殿騎士團的教導下,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所以並沒有著惱,反而賠笑了起來。
“聖上說的是!”
蕭伯年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諾曼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他可不傻,基本上還是聽明白了。而且這半年以來,高文和蘭斯洛特都已經給他灌輸了不知道多少帝王故事了,瞭解各種典故的他,就算不知道前因後果,多少還是能猜出個大概來的。
這不外乎又是一個篡位的故事,蘭斯洛特說得對,歷史總是在不斷地往復迴圈。
也是基於這樣的理解,所以諾曼現在直接把皇帝的帽子給對方扣上了,而且還是更諂媚的一種稱呼,“聖上”既然打算無恥求生,那乾脆就無恥到底。
“聖上英明神武,慧眼如炬,小的如此卑賤的一介人類,實在不值得聖上親自出手,以免髒了聖上的手!”
他這幾日在趕往北地之境的途中,和陳清河他們多以文言文交流,在幾位龍族日夜不停地輪流轟炸下,他的文言文水平竟是有了肉眼可見的進步,甚至能自主說出些半文不白的古語來了。
“聖上?”
蕭伯年聽到諾曼的話,雙眼突然一亮。
他似乎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稱謂,看他神情,似是琢磨起了這個詞來,越琢磨越是覺得妙。
比起“國王”,“首領”這樣的稱呼來,這個“聖上”著實要妙得太多了!
這讓蕭伯年看諾曼的眼神都泛起了一絲溫度,聲音都柔和了些,可是話語中的內容卻依舊是冰冷無情。
“你還是說說你最後的願望吧。”
這樣也不行?
諾曼倒是不氣餒,眼珠子一轉,表情更為誠懇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小人沒有其他願望,唯願吾皇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再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諾曼本來想用法術加強這句話的,但是又怕自己突然擅動法術會令周圍的這些龍攻擊自己,所以乾脆鼓足了丹田之氣送出了這句話來。而因為有修煉《葬日心經》的緣故,他的中氣還真是足的很,這句話在用足了勁之下那是鏗鏘有力,聲傳一里,即使是高空呼嘯的狂風也無法掩蓋掉。
此言一出,周遭反應不一。
周圍的那些龍都驚呆了,面面相覷。
他們大概沒有想到過,世界上能有人把馬屁能拍到這種程度。
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天”的壽命,比神都要漫長,壽命和“天”一樣,那豈不是比神都要強大、更要長壽了?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前面這兩句,還算是稍微含蓄的,後面那句據露骨到令龍尷尬了。
“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圍的這些龍即使都是支援蕭伯年的,是蕭伯年的追隨者,但是要讓他們面對面地對蕭伯年說出這種話來,他們還真是做不到。
這他媽根本就是在閉著眼睛瞎拍馬屁了啊!
蕭伯年則是巋然不動,依舊注視著他面前的這兩個人型生物,一雙眼睛比起剛才來稍眯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