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薇解釋道,“前面的婦人孩子負責掰苞谷棒後面的人用鐵鍬把苞谷杆兒放倒,再後面還有人專門將放倒的苞谷杆兒收拾整齊,在田裡放著風乾幾天,再用榔頭將根上半乾的泥土敲下來,然後再拉到咱們的牲口棚裡去,紮成細料,好喂牲口。”
李薇看著青紗帳般的苞谷杆兒田裡,隨著人群的進入,象是平靜湖面突然闖入許多入侵者,登時熱鬧氾濫起來,前面有人將苞谷棒子掰下, 田中堆成一個個堆兒,跟隨在後面的人揮動鐵鍬,將空苞谷杆兒被放倒,再後面的人,將被放倒的橫七豎八的杆兒歸整齊,攤放在地上。隨著長工們的推進,不多會兒的功夫,地頭已呈現兩丈多遠的空地,並且在不斷擴大……
李薇笑了起來,“安排得挺好,扒苞穀皮找的也是婦人和孩子麼?”
鍾亮點頭,“是。都是長工們的家人或者鄰里,聽說五小姐給的工錢高,爭著要來上工呢。”
李薇舉步向前,“咱們地塊大,又趕著時節,寧可多加幾個錢兒,也得早些騰出茬兒來。”
鍾亮道,“五小姐放心。有我盯著呢,誤不了鍾冬麥子的時節。還採用輪翻耕作,前面的田地清出來,就先澆水施肥開犁,我排了時間表,保管在寒露前將麥子種完。”
李薇笑著點頭。她也知道這樣的小事兒根本不須她操心,說了幾句閒話,便讓鍾亮去忙活,不用管她。
鍾亮這些日子以來,也略知這位五小姐的脾氣,她來莊子裡,有時候,不會是因為有事兒,大多數時候,只是想來瞧瞧而已。便行了禮,匆匆去了。
麥穗跟著李薇走了一會兒,在她身後道,“五小姐,我想去瞧瞧那邊兒的人收豆子。”
李薇腳步一頓,疑惑,“收豆子有什麼可瞧的?”
麥芽兒已在一旁笑起來了,“她哪裡是瞧什麼收豆子,是想去看人母蟈蟈吧?”
李薇也笑起來,秋天時,這是孩子們最喜歡做的事情,還有另一件事兒,便是啃苞谷甜杆兒,她小時候便啃過不少,大多是春桃幾個挑出來的,甜得很純正,而且沒有怪味兒的。
不過,等她能啃得動的時候,家裡已不是那般貧窮了,純粹是啃個樂子而已。但是對於家境不太好的孩子們來說,那個便是無比的美味。撇眼兒瞧見方哥兒和小樂兩個也是眼含期盼,便笑了下,“都去吧,一個時辰。”
“是!”幾個齊齊應聲,小樂和方哥兒兩個率先向大豆地跑去。麥穗兒這會兒才向李薇道,“五小姐,我去瞧豆子地,可不是為了玩兒。你先前不是說過,豆子根上長的小瘤子能肥田麼?我覺得好廳,想去瞧瞧那個……”
哦,李薇瞭然點頭,她是向這幾人講解過輪播的要點,當時麥穗問為什麼豆子能肥田時,她隨口說了是因為豆根上的小瘤子。事實上,也確是如此,不過,她沒告訴她們那個叫做固氮瘤。
便道,“那你們都去吧。我正好四處走走。”
三人應了一聲,結伴兒向不遠處的豆子地而去,田間有不少七八歲的孩子,沒到做工的年紀,正在田間瘋跑著歡叫或驚呼。間或有一兩聲哭嚎傳來,李薇猜想,肯定是被蟈蟈咬了手指,這個時節,蟈蟈都長大長老了,牙齒堅硬得很,若是被咬到,即使是成年漢子長年幹農活的粗糙手掌,也能被咬出血來。
想著想著,便又笑起來,前世小時候,她也皮實得很,在田間被無數的蟲子咬過,也曾象這樣哭過,不過,往往是嚎兩嗓子便再接著瘋玩兒。日頭高起來,光線白而亮眼,將藍天白雲映得明淨清澈。入了秋後,雲彩便有了清晰的形狀,一朵一朵,極美麗。不再象夏日那般,是混沌的絲捋狀。這一切都象極了秋天給人的感受,爽利的風,高遠的天空,藍到極致的明淨天色,爽爽落落的感覺,讓人愛極。
李薇在田頭立了一會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