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發洩點。
“啪!”
一記響徹夜空的耳光伴隨著慘叫聲響起。
“咱家恁你娘!”
……
“蘭兒!!”
張府書房,靜齋內,一婦人看著賈蘭大步而至,滿面落淚,激動哽咽的喚了聲。
“師孃!”
賈蘭忙上前行大禮。
張廷玉夫人田氏將賈蘭扶起,落淚道:“打發劉伯去給你府上送信後,師孃就後悔了。再不該將你也牽扯進來,你先生回來……”
說至此,田氏著實說不下了。
到了今天這步,張廷玉又怎還能回來?
賈蘭見此,心知田氏心意,忙道:“師孃這是哪裡話,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此乃學生本分。
縱然先生回來後,也絕不會怨師孃的。”
“蘭兒,你先生還能回來?”
田氏希冀的看著賈蘭,急聲問道。
她未必不知賈蘭也做不得主,但只求心中一個安慰。
今日之事,恍若驟然崩塌。
對一個內宅婦人而言,太過突兀,也太過殘忍。
賈蘭笑道:“師孃,這話卻不是學生所言,而是學生三叔所言。”
“當真?!”
這下,田氏才真真激動了。
賈蘭三叔是何人,她豈能不知?
賈蘭笑了笑,看著後面緩緩進入的人影,朗聲道:“再錯不了,學生三叔對學生道:張相一心謀國,最為陛下所信重。
今日之事,亦不過為人一時所哄,非出自張相本心。
因此,宮裡縱然龍顏大怒,也不過讓張相吃些掛落。
如今正是國朝復興,需張相為陛下出大力之時,所以,張相斷不會有事。
論信任和聖眷,張相為當下國朝第一。
師孃,學生最佩服之人,便是先生和學生三叔二人。
先生不謀己身,一心謀國。
而學生三叔,既謀國事,更重親人安危。
所以,他既然這般說了,就再不會有錯的。”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田氏聞言,唸了一連串的佛號,心裡真真鬆了口氣,道:“既然是寧侯所言,那八成是真的不妨事。
老天爺啊!
只盼老爺能平安歸來……”
賈蘭瞥了眼臉色難看之極的朱正傑等人,笑道:“師孃安心回後宅歇息便是,這裡就由學生帶人候著,靜待先生歸來。”
田氏聞言,卻連連搖頭,道:“你先生平生不愛金銀,不頑古董,沒甚喜好,唯愛讀書。
這裡的藏書字畫,都是這些年他辛苦積累,視若心血性命。
如今老爺不在家裡,我雖為婦道人家,可無論如何也要護住他的東西。
否則等他回來,看到這幅亂象,我又有何面目見他?”
賈蘭道:“師母盡放心便是,學生守在這裡。他們想搜查哪本書,學生代他們去翻,捧在手上,任他們看就是。卻絕不會讓他們毀了哪本,我輩讀書人,書比性命還重。
他們若想毀書,需先毀了學生性命。”
田氏聞言,登時大為感動,卻不放心賈蘭一人在此,道:“師孃和你一起,你還是個孩子。”
賈蘭笑道:“師孃哪裡話,弟子……”
“咳咳。”
沒等賈蘭言罷,後面的朱正傑死沉著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的道:“二位不必再爭了,咱家雖奉旨意行事,卻也知道皇上主子的心意。
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若主子真心疑張相,卻不只是搜查那麼簡單了。
如今過場已經走完,咱家也要帶隊回宮,回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