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蠻一下車,正要和魏南河寒暄,目光便停留在牽著夏威的段和身上,就這麼凝視著,一言不發。
夏威目露期待,又恐段和在場,不敢亂吠,心下聲嘶力竭地呼救:大伯救我啊——
段和倒是很自然地拉著夏威,三步兩步走到老蠻面前,禮貌地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道長你好,昨天見面過於倉促,沒來得及和您打招呼,不好意思。”
老蠻一頭霧水地和段和握握手,“呃,你好… …”
夏威大驚失色:“你,你想幹什麼?”
段和把夏威往自己這裡扯一把,完全無視眾人,繼續說:“想必夏威沒有向您提及過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段和,二十八歲,博士在讀,家境良好,父母健在,上有一位兄長。晚輩是魏教授的同事,今年在文博系供職,年前和您侄子同居了一段日子,情投意合,春節也帶他去見我父母了,只差沒領結婚證書……”
夏威下巴脫臼了:和哥哥,論起厚臉皮,原來你才是至尊無敵啊!
未等段和說完,老蠻老淚縱橫地用兩隻手握緊段和的右手:“侄媳婦兒!我叫您道長,您法力無邊,快把這隻孽障收了吧阿彌駝佛!”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一塊小玉璧,“這是大伯給你的見面禮,什麼都不用說了,您大慈大悲造福蒼生啊!”
夏威嗷嗷亂叫:“大伯!我是你親侄子啊你有沒有良心?”
段和欣然收下玉璧,改口道:“謝謝大伯,晚輩還有事,先告辭了。”
一干人等張口結舌看著段和將夏威塞進車裡,雪弗萊樂馳很樂很馳地撒著歡兒跑了。
老蠻迎風而立,眺望遠方逐漸消失的車,笑得很慈祥:“十多年了,我總算解決掉這累贅了!”
柏為嶼目光呆滯,心下惶惶:段和好可怕,當真和他哥一般強勢!
老蠻此行帶來一個水晶礦的線索,位於江西福建交界處的深山裡,估摸著不是一個大型的礦,分佈也很散,以正規途徑大型開採明顯不划算,但如果派一行小工程隊去偷挖還是有利可圖的。
不是自己行內的生意,魏南河不是很感興趣:“佑山怎麼看?”
杜佑山斟酌著說:“挖礦,我手上的人沒有這方面經驗…而且,我沒什麼時間。”可不是,手上的那個官窯遺址已挖到了嘉靖期,他正督人如火如荼地往下深挖,哪有閒心去理會那個子虛烏有的水晶礦?
老蠻摸著鬍子慫恿道:“挖礦和挖墓一樣嘛!我出一個阿威,他是一等一的爆破高手,魏教授出一個樂正七,杜老闆出一個武甲,還有什麼事不能成?”
樂正七提醒他:“道長,夏威已經被段和綁走了。”
魏南河摸摸樂正七的腦袋,“小七在唸書,六月份有大考。”言下之意:我家孩子沒空!
杜佑山輕皺了一下鼻子,“我的生意都由武甲經手,離了他挺麻煩。”言下之意:我家男寵也沒空!
武甲側過臉看了杜佑山一眼,“杜老闆,水晶礦收益不菲,你應該考慮考慮。”
杜佑山說:“你閉嘴。”
武甲依言閉了嘴。
魏南河請大家吃了頓便飯,空閒之餘,杜佑山把楊小空叫到院裡,武甲從車子的後備箱抬出兩大箱書。楊小空很無語,只好連聲道謝:“杜老闆,我加把勁看,看完就還您。”
武甲手插在口袋裡,用腳踢踢箱子,“不用急,你慢慢看,反正他也是擺在書房做做樣子。”
楊小空:“…”
杜佑山臉面上過不去,十分不滿地咳了一聲:“武甲,你最近話很多!”
武甲也不反駁,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
魏南河一手一個豪華漂亮的大包裝盒,從臺階上走下來,“佑山,這兩輛賽車買給你家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