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過昨日雲煙,又何來多餘的感情呢?
……
正月初十傍晚,徽音騎著神風,懷裡抱著雪苑,馬字尾著的是黑帝,一身髒亂地返回小湯山,暗衛們則頭痛地帶著獵到的東西,小心留意著不弄髒那些動物的皮毛,同時還要注意不能跟丟了一騎飛奔的女子。
遠遠看見主子回來,別院守門的大叔派人往院裡報信,自個兒出門迎接,待看到幾個陌生人跟在自家姑娘身後,還帶著很多獵物時,真的被嚇著了。好在姑娘似乎是與那些陌生人認識,到門口時點頭示意,獵物被留下了,人卻連門都沒進。
“趙叔,家裡可有事?”徽音跳下馬,抱著雪苑往裡面走。
趙天是個四十上下的精壯漢子,以前是在某家商戶為奴,後來被髮賣了,李生恰好看中,就領了回來。別院上上下下都叫他“趙叔”,徽音自然也不例外。
“回姑娘的話,家裡來了個婆子,是李生做主的,其他的奴才就不清楚了,姑娘問問李生便知。”趙天接過馬鞭,牽了神風答話,而後瞄了瞄那一大堆丟在門口的死物,有貂、有狐,最顯眼的就是那頭老虎,看得他有些發懵,“姑娘,這些……怎麼辦?”
徽音腳步一頓,站在門裡面轉身一看,嘴唇抿緊了一瞬,吩咐道:“著人處理一下,皮毛留下,肉……給廚房做。還有,支兩個人把門前打掃乾淨,看著礙眼。”
“是,奴才遵命。”趙天不敢抬頭,連忙應聲。別院裡所有人都知道,姑娘相貌極好,但是李生作為管事,三番五次地申斥他們,遇到姑娘不得直視,如有明知故犯的,只一次就發賣出去。
所以,儘管在這院子裡幹了幾個月的活,姑娘到底長什麼樣,他們都沒正面見過,而且姑娘進出極少,似乎常常都避開了下人,日子久了好奇的也就不好奇了,只管好好做事過日子便是。
一道黑影竄進門內,趙天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全身的肌肉好像僵硬了片刻。再抬頭時隱約看到那頭黑漆漆的猛獸,據說是豹子,但這樣的豹子真的是聽都沒聽說過,他家姑娘養寵物的喜好,還真是讓人膽戰心驚啊。
趙天擦擦嚇出來的冷汗,轉頭找人安排姑娘剛剛的吩咐去了。
徽音抱著雪苑疾步往天音湖走,半道上路過一個院子,鼻尖縈繞著清冽的梅香,神經不免微微鬆了鬆。和黑帝乘著小船,划動船槳往湖心島而去,遠遠地就看到那邊有人登船取槳,似是要離島的樣子。
“不忙了,我就過來了。”徽音喊了一聲,手下划槳的速度快了些,頃刻便靠岸了。與李生一家和幾個丫頭說了幾句話,她就徑直往臥房走。
好不容易沐浴完換了鬆散的衣服,任由詩涵擦著頭髮,某女子懶懶的抱著雪苑順毛,窩在軟榻上命李生請來了那位趙叔口中的婆子。
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梳著滿族人的小把子頭,攢著絨花,另有兩枚簡單的配飾,身上是深暗色系的旗裝,腳下踩著寸子,整個人看起來很嚴肅,猶如一篇刻板的書面文一般。
這位嬤嬤據說是當朝皇帝陛下送來的,李生說聖上傳的是口諭,說要她跟著這位嬤嬤好好學宮規。唔,初聽到此事時,徽音是有些驚訝的,不過仔細一想就有些發笑了,這位康熙爺該不會真以為她要在宮裡當一輩子宮女吧?
他願意花精力監視,她還不願意浪費時間在紫禁城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