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媽媽,您好。”她怯怯地說,嘴角僵著一抹生硬的笑容。
“吃飯沒?”巨媽注意到她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右側的臉頰還留著一個模糊的掌印,於是體貼地說道:“我去廚房幫你們煮麵,你先去衝個澡,把衣服換下來。”
沁濃一走進客廳,就看見訓導主任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地縮起肩膀。“主任好。”
“在家叫我巨爸就好。”巨克義佯裝看著報紙,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剛才在電話裡聽見兒子要帶個學妹回家,心裡多少有了個譜。
學校才那麼丁點大,他多少知道他跟一個美術班的女生特別要好,在不影響功課的前提之下,思想開明的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那女生外表看起來清清秀秀的,雖然偶爾有些叛逆的行徑,但自從兩人走在一起後,乖張的行為倒是收斂很多,也不再是教官室裡的常客,算是個挺上進的孩子。
“巨爸好。”沁濃無助的眼神瞟向巨浚業。
“我先幫你把東西放到我房間。”巨浚業拿起畫袋,領著她走到靠近陽臺的第一間房間,拉開門,開了燈,讓她先走進去。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她無助地僵立在書桌旁,不安地東張西望。
“幹麼這麼客氣!”他拍拍她的頭,噙著一抹寬慰的笑容說:“你先去洗澡,等會兒我幫你搽藥。”
巨浚業轉過身,從衣櫃裡取出乾淨的浴巾和一套運動服遞給她。
她接過浴巾,又從揹包裡取出換洗衣物,進入浴室裡。
他站在門外,看著她關上門後,才走回客廳。
“浚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巨克義放下手中的報紙,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巨媽也從廚房裡走出來,關心地追問道:“她的臉頰怎麼了,好像被打過,是跟家人發生爭執嗎?她家人知道她人在我們這裡嗎?”
“她家人應該不知道她要來我們家……而且她媽媽已經不在了……”巨浚業迎向雙親質問的目光,聲音澀澀地說:“她不只臉上被打了,手上也有燙傷的痕跡。”
“怎麼會這樣……聽起來亂可憐的。”巨媽媽喃喃說道,一聽到小女生沒了媽媽,手上又有傷,心疼得緊。
“爸,她可以先暫住我們家幾天吧?要不是因為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她絕對不會打電話給我。”巨浚業懇求地望著父親。
“你把她家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先知會她的家人一聲,明天再詢問她的班導,好了解她的家庭狀況。”巨克義開明地做出決定。
巨爸接過巨浚業遞過來的便條紙,上頭有她家的電話號碼,他撥過去,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當天晚上,巨浚業幫她將燙傷的地方敷上藥膏,包紮好後,她象徵性地吃了幾口面,就躺在巨浚業的房間裡睡著了。
深夜,她發著高燒,睡夢中一直喊著媽媽,眼角還流下兩行淚水,脆弱無依的模樣教巨浚業心疼不已。
他和巨媽兩人輪流照顧她,喂她吃藥、敷冰枕,一直到天亮才終於退燒。
巨克義在早上又打了通電話聯絡她的家人,接電話的是她的父親,他在電話裡表達身分和來意後,徐父僅簡略地說因為家裡出了點意外才發生爭執,晚點會過來了解沁濃的情況。
巨媽擔心家裡的孩子吵吵鬧鬧,會影響大人談事情,所以一早就吩咐巨浚琛領著念國中的老三和讀小學的老麼到附近的速食店打發時間。
中午,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穿著條紋襯衫和深色西褲的男人前來按門鈴。
“請問您找哪位?”巨媽拉開鐵門,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男子才三十出頭,看起來比她想像中實際父親的模樣還要年輕許多。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