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不遠的蘇信跺跺腳,跑了。
令狐團圓吃了些清淡粥菜,轉眼已是日上三竿。西日玄浩留下顧侍衛陪她,自己又去處理營地軍務了。
。
顧侍衛從來話不多,但只要說出口,都很關鍵,“郡主,這一陣子殿下著急處理礎海事務,我估摸著,你馬上就可以去繕滑了。”
令狐團圓從包袱裡取出那件平凡無奇的衣裳,已然看了無數遍,仍舊那麼尋常普通,“你去收拾碗筷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好的。”顧侍衛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摸了進來。
令狐團圓捧著衣裳,頭也不抬地道:“蘇大人,我都吃完了,你來做什麼?”
“見過郡主!”
令狐團圓轉頭,卻是她素未謀面的查海冬,“你是何人?”
“在下查海冬,奉楚將軍之命,為郡主傳一句話。”查海冬嚴肅地道,“郡主應儘早離開杲北,莫等陛下到了,到時候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怎麼走?”
“郡主若信得過在下,在下……”
顧侍衛只是將食盒遞給帳外不遠的侍衛,便很快轉了回來,“咦,查大人,你怎麼在這裡?”
“哦,顧侍衛,我來……”
令狐團圓打斷道:“他來看看我是不是令狐團圓。”
顧侍衛面色一沉,“查大人太不講情面了,出去!”
查海冬告聲“叨擾”,便轉身離去。
顧侍衛冷冷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對令狐團圓道:“他是陛下的人,田胖子也是,可田胖子比他有情面得多!”
令狐團圓低頭不語,查海冬明顯是楚長卿安插在雍帝身邊的人,她己經遠離了盛京,但楚長卿和雍帝依舊對她虎視眈眈。
怎麼走?她問的並非查海冬,而是她自己。眼下她隻身一人身陷礎海營地,
雖得西日玄浩一手庇護,但要想離開,談何容易?就算她沒失去修為,僅憑她一人,杲北的軍隊淹都能淹死她。
令狐團圓往榻上一倒,那件衣裳飄到了半空中,落下後剛好覆蓋住她的臉。“你還能睡得著?”不久,回來的西日玄浩扯下了她的衣裳,她又往上拉,只露出一雙大眼,西日玄浩卻連人帶衣裳—起裹起,“父皇不日將至,索性今日我就帶你去繕滑。等到了那兒,你和顧侍衛先離去,之後再悄悄回來。”
“如此急迫了?”
“查海冬是此次遠征的先鋒,他既已到,別的人還會遲嗎?我昨兒晚上就該想到,早一點帶你離去,早—點安妥。”西日玄浩又抓起天音劍插到她後腰上,“走了!”
然而西日玄浩還是慢了,等他收拾妥當,抱著令狐團圓步出營帳,只見營地中空曠無人,營地外卻烏鴉鴉地圍滿了人。田胖子早就驅逐了營地內周坤的手下,帶齊了自己的人手在外候著了。
“殿下、郡主,這是要去哪兒呢?”田胖子提氣問。
西日玄浩丹鳳眼斜瞅著田胖子,“你這是打算攔下本王?”
田胖子苦笑道:“在下職責在身,還請殿下海涵。陛下早下了旨意,不得私自放郡主離開營地。”
“你想得罪本王幾次? ”西日玄浩厲聲斥道,“滾開!憑你還不配擋道!”
萬福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殿下好大的火氣,公公我可不敢得罪殿下喲!”
西日玄浩的心涼了半截,即使他打得過田胖子,也只是讓萬福看笑話。
萬福依然一襲灰衣飄然出場,他笑吟吟地打量著西日玄浩懷裡的人兒,“我的郡主大人吶,這大半年你跑哪兒去了,可想壞公公了!”
蘇信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直撲萬福,“公公,想死小信了!”
說時遲那時快,顧侍衛忽然縱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