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將唐灼見從樓下一路扶上去,別寒只覺得覺得心累。
唐灼見的家裡很乾淨整潔,整體都是簡簡單單的感覺,別寒把唐灼見送回來的時候他書桌旁的落地燈還開著,唐灼見愣了一下,小聲說到:「又忘了關燈,不知道房東,看到沒有。」說完直接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
「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要,你要坐會兒嗎?」唐灼見看向別寒,眼睛裡還氤氳著一絲霧氣。
別寒並沒有打算多停留,微微搖頭,眼睛掃過這個小得只容得下一個人的房間,還有那張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床,問到:「房東?你跟房東住一起?」
「怎麼可能,在,在對面呢。」唐灼見抬手指了指他的窗戶,「是個掉進錢眼裡的女人,雖然,水電氣都是,我自己付錢,可她總覺得我會弄壞她的傢俱,有時候會突然上來,檢查我是不是把傢俱,磕破了,哦,前兩天,剛剛跟她吵了一架,她說我洗完澡不拖地,把浴室地板泡壞了,明明我住進來的時候就是壞的。」
唐灼見天生對這種無理的人持冷漠態度,當時無論房東怎麼怒火衝天,他也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一個字懶得說,不等對方說完就走了。
「要不是這個小單間我還比較喜歡,我就搬走了。」
其實是還比較便宜。
「嗯,你還站得起來嗎?可以的話去洗漱早點休息。」別寒打斷了他好像又要呼之慾來的長篇大論,他已經在計程車上聽夠了,本來想過去扶他起來,但是轉念一想又算了。
「早點休息,不存在的,我玩會兒遊戲,今天跟丟公會團了,這個cd只能跟野團打一打了。」唐灼見自顧自地說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雙手一拍,「哎我可以自己開團啊!」
「打團?」別寒眉頭一挑。
「玩魔獸呢。」唐灼見轉過頭來指著自己,「專職奶媽,所向披靡,野外boss。」
「……嗯。」對於別寒來說,還不知道有哪個職業所向披靡的,野外boss一般存在的戒律牧也一樣,甚至來兩個都一樣,遇上ld都走遠了。
別寒沒想到喝完酒的唐灼見會這麼墨跡這麼能說,他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而沉穩的,看來,是被憋壞了。
「你走吧,我還有點暈,緩一緩就好了。」唐灼見朝他擺擺手,艱難地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笑臉,「謝謝你送我回來。」
別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對了,你,你手機號碼多少?」唐灼見問,還朝別寒眨了眨眼睛,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別寒面無表情地接過來輸入自己的號碼按了通話鍵,直到自己手機響起來,拿出自己手機,雲淡風輕地按了接聽,然後按黑唐灼見的手機給他扔了回去,沒有按結束通話。
「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嗯。」
唐灼見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一直坐在地上背靠床,腦子裡走馬觀花一樣無數畫面交疊擴散。
他太習慣「置身事外」了,路過一條街,有一群圍在一起的人,他默然走開,身邊有了誰的驚天八卦,他毫無興趣,班裡有人對他嫉惡如仇,他也照常上課不帶一點情緒,面對惡言相對,連頭也不回,對於他來說,一切歸咎於:無所謂。
甚至包括剛上大學時的戀愛,其實那個時候他是喜歡對方的,他鍾愛比他更優秀的人,那個人就是,只是後來那個人認為他應該捨棄掉一些東西來維持兩個人的關係,那麼多東西卻偏偏選了他最愛的音樂,冷戰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也難過了一段時間,即使並沒有任何人看出他發生了什麼,該開心就開心,該笑就笑,甚至連朝夕相處的肖回也完全沒看出來了唐灼見和他男朋友吵架。
直到唐灼見忍耐到極限了,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