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能靜止很長的時間,而後輕微地一吐一吸,修煉的心法顯然與眾不同。潘微之勉強爬了過去,當他摸到那一張熟悉的臉後,他的心沉靜了下來——無缺。
潘微之仰望並不能見的蒼穹,幻見繁星,執念悄然瓦解。無論無缺還是團圓或他微之,都按著各自的軌道行走於天地之間。他既已抉擇,就該完滿,他既已越軌,便應承擔,盡他所有竭力填滿補缺。非命,乃他自擇,至於結局,隨它去。
於是,他輕拍無缺肩膀,低聲喚:“無缺,醒來!醒來,無缺!”
無缺呻吟一聲,悠然醒轉。他一甦醒,黑暗便有了光亮,一道昏黃的光線斜射而入,幽幽地打照在兩人身上。潘微之定睛一望,卻是無數道暗黃的光芒四處閃爍,古樸典雅的地宮被一片夜明珠照亮,充斥傳奇般的絢爛魅力。
破曉時分,西日玄浩依然煢煢獨立於窗下。天光一亮,梁王的狹長丹鳳眼傾斜,“滾出來!”
四條身影鬼魅般出現於寢室裡,四月沉聲問:“殿下何時發現的?”
西日玄浩並不答他,反問道:“你們從宮外一直追到王府?”
四月應聲。
西日玄浩自然不會與他們說九華宮的事,他冷漠地又問:“你們打算跟隨她到何時?”
四月默然,一團答:“到不能時。”
“楚長卿會允許嗎?”西日玄浩冷笑,“你們的心已經向著她了,不怕回到‘七月’就被雪藏嗎?”
一團正色道:“即便前途叵測,但殿下不一樣把郡主抱了回來?”
西日玄浩蹙眉。
四月斥道:“放肆。”
—團垂首。
四月恭敬地問梁王,道:“宮中究竟發生何事,為何無缺公子沒有一併回來? ”
西曰玄浩沉默,四人面色便難看起來。
日光斜射入窗戶,冷麵的梁王終於開口,“本王被圈禁的旨意一會兒就到,你們想走趁早。不想走,就放明白點兒,床上那傢伙是本王的侍妾了。”
四人震驚,面面相覷。從明遠郡主淪為梁王侍妾?既然梁王抱回了她,為何不立為王妃?
西日玄浩沒有解釋。他能為海嵐討要一個側妃的名分,渾球卻難辦。從無缺掉落笛子的那一刻起,渾球也就從高高在上的郡主跌落進萬丈深淵。他的父皇嘴上說她是個討喜的孩子,心裡卻已豎起屏障,若非看在他的面上將她賜給了他,不然她的命運堪憂。欺君之罪雖出無心,卻是鐵一般的事實,雍帝不會想再見到她。
“殿下,這究竟何故? ”
西日玄浩薄涼的唇吐出更令人驚駭的話語,“本王的寵幸她竟敢忤逆,這就是下場!”
萬福掀開了遮掩夜明珠的幕布,似笑非笑地站在黑曜石鋪就的地宮地面上。
“兩位公子醒了?是該醒了;外頭天都亮了。”
無缺靠在潘微之身前,斜眼看萬福,後者平常無奇的面容在一眾夜明珠的照耀下,竟也丰神俊逸,可惜是位宦官。
“公公,這是……”潘微之打量著四周。
萬福笑道:“這兒就是我大杲最神秘的所在,盛京地宮。”
“我妹子呢?”
“她很好,你放心,梁王殿下不會虧待她的。”萬福忽然轉了語氣,陰柔地道,“你們就死心吧!梁王殿下無論想要什麼,陛下都會給的。”
無缺擰眉,但聞潘微之道:“那事是我一人所為,與令狐衛尉無干,還請公公明察。”他的眉頭就此鎖緊。
萬福瞟著潘微之笑問:“小潘御醫當真不知死字怎麼寫嗎? ”
他又轉回目光,柔和地凝視無缺道:“你們哪,一個個搶著頂罪,年輕人啊,就是無畏,可你們要清楚,你們不單是一個人,你們身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