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打小就習慣了,我只怕窮。”香菜漫不經心的撇撇嘴。此刻心裡知道書雲和綠荷不會再來找自己了,在這種生死關頭,反而奇異的冷靜下來了,甚至有了說笑的心情。假如一定會死,那麼恐懼的死,不如開心的死吧。
“阿嚏--”一陣夜風吹來,單薄的衣服下遮掩的肌膚起了一層細小的戰慄。
“你沒事吧?”玄玥關切道,天一黑,他也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驟降,冷的人上下牙關直打顫。
“沒,沒事。野外就是這樣了,晝夜溫差很大的。說不準,我們會凍死。”香菜緊了緊單薄的衣服,縮了縮身體,不自覺的往玄玥身邊靠了靠。該死的男人,出來不會多穿點衣服嘛,這蔥綠的衣服薄的要命,根本擋不住刺骨的像針扎似的寒風。
玄玥感覺到倚靠在自己身邊的人兒動的瑟瑟發抖, 這才意識到自己早上出門穿的很少,伸手捏了捏衣角,倒是香菜穿的粗布料衣服比較厚實。難怪自己雖然冷,比香菜還是要好些。
月亮出來了,天邊的星子一顆顆閃了起來,微弱的月光淡淡的灑進土坑,帶來了些奇異的光亮。
玄玥藉著月亮的微光,果斷的動手開始摸索著解衣釦,脫著外衣。
“你幹嘛。”香菜顫抖著一把抓住他解衣服的手,瞪眼道,“這麼冷的夜裡,脫了會凍死的。”
“女人,你別管我。”
“你現在好歹是女孩子,不可以隨便脫衣服的!”
“我不是怕你冷死麼,女人。”玄玥焦急道。
“你關心我?”香菜的身體雖然凍的像座冰雕,心裡卻是暖呼呼的。
“我,我只是怕你凍死了,沒人陪我說話。這裡這麼黑,我害怕。”某男嘴硬道。
“不許脫!”香菜一把死死按住他的手,倔強道,“別忘了,這是我的身體,要凍著我的身體怎麼辦。”
玄玥靜默了幾秒,認真的看定黑暗中那個柔美的輪廓,緩緩道,“那你就以我的身份活下去。”
“不,我不要,你會死的。”香菜急了,顫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害怕失去的惶恐無助。
玄玥不由分說的扯開她的手,飛快的脫下了外衣披到她顫抖的身上,輕聲嘟囔道,“一個人凍死,總好過兩個人凍死,你這死女人,真是不會算賬。”
“那,你不許凍死。”香菜見他如斯堅決,知道無法動搖他,只得垂下眼眸,溫柔道。
“好,我不凍死。”他蜷了蜷凍得冷硬的身體,嬉笑著許諾道。孃的,這地方真是見鬼的冷。手觸到鬆軟的土,靈機一動,用力的扒了一些土,蓋了一些到香菜身上,再潑了一些到自己身上取暖。
兩人靜默的躺在深深的土坑裡,把自己的身體埋在薄薄的土層下,泥土被白日裡的陽光曬過,還帶著些溫熱的氣息。
“感覺像把自己給活埋了。”香菜突然“撲哧”一笑。
“能跟你一起,怎麼都無所謂。”那個傢伙懶洋洋的,想要伸個懶腰,才發現手腳都不好動彈,只得悻悻作罷,悠悠的道,“何況,還蠻舒服的,也沒有那麼冷了。”
“你覺不覺的,這樣看星星,感覺星星特別亮,特別大。似乎一伸手,就能摘到。”香菜仰望著浩瀚的星空,眯了眼笑。
“女人就是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玩浪漫。”玄玥不屑的撇撇嘴,狹長的眸子卻也隨著她的目光,往亮晶晶的星光瞧去,果真,滿天的星子,好美。轉過臉,入眼便是她的側臉,雖說是自己的臉,看著有些彆扭,但是那樣熟悉而可愛的充滿幻想的迷離神情,是那個女人專屬的。她的眼神,朦朧而美好,點點細碎的星光,都落到了她的眸子裡,那麼清亮。
一瞬間,他真的有一種衝動,希望這一瞬間就是永恆--只有他和她。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