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寫了這樣一首歌。」他繼續說到,「當然,這都是我在主觀代入和臆想當時的場景,然後這首歌我用的燕樂,畢竟是中國風,民族調式總不會錯,因為純粹的宮商角徵羽過於正派。」說到這裡,唐灼見又停了一下,還沒出口的話立刻拐了個彎,突然全部用另一種相對專業的詞代替了,「像主和絃,在調式裡總是代表著穩定,雅樂自古代表著宮廷講究雅俗共賞,偏偏燕樂給人風雨飄搖的感覺,比如我要描述一個糾結的人,我不會一開始就想著要選擇一級三和絃,我會更偏向二級九和絃的聽覺效果,條件允許下我可能還會降五級,如果追求所謂的未解決感,『閏』這個音比『變徵』接地氣得多,所以我認為,燕樂再合適不過。」說完,唐灼見露出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微笑,瞬間被舞臺上聚光燈的溫度蒸發。
其實他無意要拽專業,且不說身為一個音樂人這算是基礎。只是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煞費苦心做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蒸蛋,吃下去的第一勺,便嚼了滿嘴的蛋殼。
可以說是很不高興了。
「燕樂和雅樂都是中國民族調式,一個升四級一個降七級,被稱為變徵和閏,宮商角徵羽就是傳統的中國五聲調式,至於什麼三和絃七和絃就不用管了,都是作曲編曲的事。」果不其然,後臺再次傳來小聲解釋的聲音。
想必,這位在中國火了大半年,傳說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創作鬼才胡赤羽,也是導演手裡那一摞不厚的劇本,不知道劇本里寫了多少與他完全不相符的人設。
唐灼見微微一哂,等著臺下導師開口。
舞臺的燈光始終聚在唐灼見身上,也將他那點不甘與不屑全然照出來。
可粉絲覺得那是「霸氣」,一種能鎮住全場的氣場。
他就是很多人眼裡的「毛小子」、「年輕人」,一行一業的規則早已暗定,卻不斷有人企圖用自己所謂的努力來換取一次奇蹟,然後被現實狠狠拍下。
「很棒,真的很棒,那麼,你覺得我們隊如何?」胡赤羽依然笑著問到,就好像唐灼見從來沒有回答過他什麼問題一樣。
按照劇本,唐灼見應該欣然接受,在接受之前,還要將別寒帶入話題。
他的目光遊走在三位導師身上,片刻,莞爾一笑:「哦,抱歉,我想加入別老師戰隊,不知道別老師,能——接受我嗎?」
他望著別寒的時候,別寒也正看著他。
但別寒也沒料到舞臺上這個看上去也就剛好20歲的年輕人會突然提到自己,早就遞交給他的學員名單里根本沒有唐灼見三個字,於是這才抬起頭認真審視了一遍舞臺上的青年。
全黑打扮很適合他,黑色頭髮清爽地耷拉著,長相算不上驚艷,卻亮得有些讓人挪不開眼,笑起來右邊還有一顆小虎牙。
幾秒鐘的時間,別寒收割結果:很有氣質。
這樣的人已經很少見了,說不上他到底是帥炸天還是帥到讓人懷孕,但就是讓人能一直看著
他,氣場侵襲著身邊的空氣,使之凝結。
他站在那裡,中間像隔著深淵。
現場一度尷尬,最尷尬的還是胡赤羽,好在這是錄播,而且只在複賽,觀眾裡有不少選手後援親屬團,屬於唐灼見的也有,粉絲都在歡呼,工作人員都愣在原地。
他們陶醉於他的歌聲,也欣賞他的性格,更被這強大的內心世界折服。
節目中的意外總是很好解決的,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很快這種尷尬就被打破了,別寒開口:「唐灼見。」
被叫到名字的人已經收起了笑容,毫無表情地看向聲音來源,然後重重點頭。
兩個人第一次對對方有印象就是在這次選秀裡,雖說主專業是兩個領域,但奈何貼合面依然甚多,只是別寒沒有覺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