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幽州軍分割槽副政委,我在軍分割槽大院住過二年。” 牛三立道:“那你比我還熟。” 朱敏道:“你現在應該明白,陶根俊為什麼會支援你?” 牛三立道:“明白了!” 朱敏道:“我們聶家,第一代不說了,第二代主要是在軍界發展,當初外公也是想讓我一個舅舅從政的,大舅舅和二舅舅都不肯,我爸爸也不肯。”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他們太熱愛軍隊了。” 牛三立道:“和平年代,軍人的智慧與才能無從發揮啊。” “太對了!”朱敏深深地看了牛三立一眼,“老人家說過;‘要準備打仗’,所以,我舅舅他們一輩子都在準備打仗。我爸爸,也是百萬大裁軍時,外公逼著他脫掉了軍裝。” “軍人情結啊。難怪你媽媽說,可惜我沒當過兵。” 牛三立又想起那天在朱寶國辦公室的情景,想起那個“我會養豬”的笑話,臉上不禁浮出笑容。 “笑什麼?”朱敏嗔怪道,“又想到了什麼好笑的?說來聽聽。” 牛三立道:“我還真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啊?” 牛三立一指河堤前的一塊空地,道:“這裡,原來是一排房子,對吧?” “我知道。那裡原來是副地級幹部宿舍,又叫‘專員樓’。” 牛三立道:“聽說,專員樓被拆掉時,許多老幹部想不通,有的還告到省裡,郭書記硬是頂著壓力,把這事做成了。現在,這麼美麗的風景不再只屬於那些副地級老幹部,而屬於每一個普通市民。” 朱敏也有所觸動,先看看四周,早已不見了劉部長一行人,這才道:“當年的郭書記,確實很有魄力。只是,這二年,好象有些平庸了。” 牛三立點點頭:“恩,我告訴你啊,就是這些所謂的‘專員樓’,讓我選擇了從政的道路。” 朱敏“啊”了一聲:“怎麼回事啊?” 牛三立道:“我本來是想當記者的,來幽州日報實習,跟著一位老記者來專員樓採訪一位老幹部,那是我第一次走進一個高幹家庭,跟普通工人、農民比,好太多了!採訪結束後,我跟老記者說:你有沒有想過將來也在河邊上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啊?” 朱敏聽得有趣,問:“他怎麼說?” 牛三立道:“這位老記者說:小夥子,這可是專員樓!你以為是人是鬼都能住上專員樓啊?我就是當上總編,當上社長,也沒資格住專員樓啊!” 朱敏笑道:“所以,你受刺激了?” “是啊,受刺激了!我心想:當記者是不可能住上專員樓了,那我還是從政吧,從小公務員開始,慢慢往上爬吧,爬到副專員,也能住上專員樓啊。” 朱敏笑道:“真的假的?人家從政都說是為人民服務,你卻是為了住專員樓,動機大大的不純啊。” 牛三立笑道:“我也覺得自己動機嚴重不純,後來,看了司馬遷的《史記》,心裡才平衡了。” “哦?那又是怎麼回事啊?” 牛三立道:“陳勝不是有一句話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看,陳勝一個少尉軍官,也想當王侯將相,我一個當代大學生,想住專員樓還不好意思,跟人陳勝比,我差得太遠啦。” 朱敏笑道:“牛三立啊牛三立,你還是個‘小小老百姓,大大野心家’哩。” 牛三立道:“咳,這是我們倆的私房話,不得外傳。” “呸。什麼私房話,難聽死了!” 說罷,很認真地叮囑道:“三立,這話不管是真的假的,不準再對任何人說了,包括我爸爸媽媽。聽見沒有?” 牛三立老老實實地點頭:“聽見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跟我開玩笑可以,跟別人,你還是要謹言慎行。” 說罷,朱敏身子貼近了牛三立一點,道:“三立,我知道你不會亂說話,但是,老一輩人的觀念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表面上顯得很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