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忙,她這個做女兒的,想必也是整日東奔西跑,我們未必聯絡得到她啊。就算聯絡到了,她也未必有時間回來的。”
“她現在人在國外?她爸爸生意很忙?”鍾旭難受得想哭,卻要硬做出完全不知情的疑惑神色。
“是啊,臨近年底,恐怕就沒有不忙的公司呢。”他篤定地點點頭,頓了頓反問:“她人在國外,這是你一直都知道的事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當初……真的是蔣安然讓你來找我的?”鍾旭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感到了難以抑止的眩暈。
“是啊,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查黃頁嗎?”司徒月波說罷,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今天太奇怪了,怎麼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都說嘴可以撒謊,眼睛卻不能。
他的眼睛,澄澈如昔,滴水不漏,純淨得讓她害怕。
鍾旭別開臉,擋開他的手,保持著最後的理智與清醒:“當初在這裡,你明明有能力救你爸爸,你為什麼不出手?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司徒月波垂下手,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不明白。我也想救他啊,可是我根本無能為力,從頭到尾你都在場,看得一清二楚,為什麼要這麼問我?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完這一席話,鍾旭埋下了頭,一手扶住辦公桌的邊緣,支援著自己不要倒下去,口裡喃喃道:“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你說什麼?”司徒月波上前一步,緊緊攬住鍾旭的肩膀,憂心忡忡地說:“不行,要馬上送你去看醫生,你一定是病了。”
病了?
她病了嗎?
是的,沒錯,她的心病了,有可能是絕症……
不行了,她再也按捺不住身體裡那股積蓄已久的可怕力量——
“司徒月波,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鍾旭大喊出聲,一張白淨淨的臉漲得通紅,而後狠狠一掌將他推了一個趔趄,眼淚潰堤而出。
這一掌,力氣出奇地大,司徒月波被推得一連後退好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沒摔倒下去。他微微喘著氣,沒有再上前,一言不發地停留在原地,眼神複雜地看著同樣氣喘吁吁的鐘旭。
“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從不以為我們之前會有謊言出現,從來沒有想過啊!”她哭著,喊著,最後死死咬住嘴唇,想逼回眼淚,卻不奏效。
“我並沒有騙過你什麼。”對面,他的回答冷靜地出奇。
“沒有?”他的表現,令鍾旭難以承受,她上前一步,一手顫抖著指向虛空中的某個地方,幾乎是用吼的:“蔣安然……蔣安然三年前就死了!!死了!!一個死去的人,怎麼會讓你來找我?!還有,她爸爸跟你們盛唐根本就沒有任何生意上的來往!!你們就明明素不相識!為什麼要騙我?!你說啊!”
司徒月波一怔,不悅之色劃過眉梢:“你聽誰胡說的呢?!”
“蔣安然的爸爸,今天早上,她爸爸親口告訴我的,難道一個父親會拿女兒的死訊來開玩笑嗎?”鍾旭紅著眼睛,連環炮般繼續:“你口口聲聲說你救不了你父親,那餐廳裡的女鬼又是怎麼回事?我親眼看到你徒手滅掉了這個死靈,我的眼睛不會錯,我的感覺不會錯,我更加不會連自己朝夕相對的老公都認錯,那個人,是你!這一切的一切,你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面對情緒激動如此的鐘旭,聽著她的厲聲質問,司徒月波別有意味地嘆了口氣,閉上眼,低語:“佈下的結界居然沒有用……”
什麼?
他說什麼?
結界?
沒有聽錯?!
他說的是……結界?
鍾旭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