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收眼底,向北望去,暮色裡,一條大江浩蕩向東,幾行歸雁振翅南飛,我心胸頓時為之一闊。
來吧!該來的都跳出來吧!讓老子好好和你們鬥上一鬥!
“相公!別生氣了!”吟昭嬌柔的身軀貼上了我的後背,卻不知該怎麼勸我,只是一雙藕臂死死摟住我的虎腰,半晌才小聲道:“也不知道思兒妹子在哪兒,她要是能出面說句話就好了。”話語中竟隱約有些怨氣。
“別替你相公擔心,這些牛鬼蛇神成不了什麼氣候!”我轉過身來,輕撫著吟昭的秀髮:“再說,思兒也是一身的煩心事。”
一邊是師門和一個師傅,另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丈夫和自己的家族,思兒若是知道柳雲清那位弟子的宣告,怕是心都要碎了吧!
而我心底也湧起一絲悔意,自己怎麼就把局勢估計的那麼樂觀?早知如此,死活我也不會放她離開我了。
咦!不對啊?怎麼會是柳雲清那個瘋婆子的弟子代替雲頂神府發表宣告?這名不見經傳的弟子在雲頂神府有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嗎?莫非是柳雲清的這個弟子為了替師傅報仇,想方設法的像我的麻煩來了。
我把我的觀點想南俠和北義還有幾位妻子說了一遍,他們立刻同意了我的觀點。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柳雲清雖然武功被我們廢掉了,但是他在雲頂神府或者是武林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再說了,柳雲清的事被我們保密了起來,江湖上知道的人也算是寥寥無幾了。難怪他們會相信柳雲清那個弟子代表雲頂神府發表的宣告。
突聽隔壁傳來換進聰苦中作樂的歌聲:“舊時心事,說著兩眉羞。長記得、憑肩遊。緗裙羅襪桃花岸,薄衫輕扇杏花樓。幾番行,幾番醉,幾番留。也誰料、春風吹已斷。又誰料、朝雲飛亦散天易老,恨難酬。蜂兒不解知人苦,燕兒不解說人愁。舊情懷,消不盡,幾時休。。。。”伴著竹筷敲擊瓷碗的叮噹聲,那歌聲聽著無奈而又淒涼。
我心中忽地一動,眼前似乎見到了一絲光明。
魯班門固然可以拒絕十大的誘惑,可武當派的其他附庸門派有一部分卻對十大的名頭眼熱得很,其中大有迴旋的餘地,你武當派不給我江鵬面子,那就別怪我拆你武當派的臺。
思索了片刻,我輕咳一聲,朗聲道:“隔壁是魯班門的黃進聰黃兄嗎?有空可否過來一敘?”
隔壁包廂蒼涼豪放歌聲戛然而止,安靜了片刻,就有人不滿道:“是誰這麼不開眼,竟敢勞動老黃的大駕過去一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另一個則乾脆高聲道:“隔壁的這位仁兄,想見老黃的話,你自己過來,他可沒閒工夫過去陪你。”
想想看他們說得也對!我心中暗笑了一聲,自己當了幾年官,竟不知不覺地染上了高高在上的官場惡習。
我示意大家在房間裡等我,自己朝隔壁走去。
敲了兩下門,我推門而入。圍坐在一起的十來個漢子目光齊刷刷地投過來,一見是我,幾個人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驚叫道:“江。。。江大人?!”
還是見過我幾面的黃進聰最是機靈,連忙搶前兩步,就要跪拜下去,卻被我生生攔住:“黃兄不必多禮,江某人微服在外,可就是江湖人了。”
聽我報出姓名,幾個原本因為不認得我,還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的漢子都馬上站了起來。
黃進聰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江大人還認得小人?”
“這裡有沒有什麼大人,哪來的什麼小人?”我邊說邊向眾人走去。
一個漢子連忙在黃進聰的座位旁加了把椅子,我順勢坐了下來,笑道:“黃兄乃是魯班門的大弟子,精通奇門陣法,兵器打造我豈能不知?”接著又衝幾個熟面孔笑道:“方東恩、王蓬、你們怎麼都跑到這金華城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