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得出來殺守城士兵首領之事,這個人的心思絕對不簡單。
不得不說,是西南城門一開,汝河在靠南邊,西南,東南和南城門的駐軍便可早上不少時候匯合到汝河岸邊,會搶在事發之後,京中禁軍趕來之前,贏得了不少時間。
柳致遠的事暫且先拋在腦後。
那眼下,差不多便是時候了,柏炎抬眸看向不遠處的觀禮看臺。
……
左側翼的觀禮看臺上,宴書臣起身,往外去。
稍許,安平已起身跟上,身後的宮婢跟著起身,安平怒目,「沒看到太子在這裡嗎?伺候太子才是你們本分。」
幾個宮婢不敢出聲。
太子笑笑,反正自己姑姑這個脾氣不好又不是一兩日了。
今日是端陽節,能出什麼亂子。
太子叮囑道,「過來捶腿。」
幾個宮婢應是。
安平快步跟上,只是出了觀禮看臺後側,卻未見宴書臣身影。
她分明沒有隔多長時間,安平繼續往前,蘇錦的事,他需儘快尋到宴書臣,她的立場不可能出馬,否則大理寺劫獄之事許是還會同侯爺她扯上關係,蘇錦是宴書臣的表妹,她仁至義盡。
安平心跳加速。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其實本也知曉,是借蘇錦之事見宴書臣,宴書臣便沒有再躲她的理由。
只是當下,尋了一圈也不見宴書臣人影,安平心中幾分頹然。
失望至極,身後的腳步聲傳來,分明熟悉,卻又許久不曾聽聞的聲音,在她身後道,「殿下在尋我?」
安平整個人僵住。
只是身後之人,在保持一定距離後,再未上前。
她許久未聽過他的聲音了……
早前也想過,許是今後都聽不見了,她是沒想過容鑒會調他回京。
更沒想到,宴書臣會願意回京。
宴書臣早前是主動請出京城的。
在她大婚前夕。
安平寧了心神,緩緩轉身,「我是有事尋你。」
宴書臣凝眸看她,眸間的深邃悠遠,似是將她看穿。
她眼底瀲灩不爭氣湧起,遂低下頭去,輕聲道,「蘇錦有危險,宮中想扣她做人質,將她和腹中的孩子攥在手中,若是柏炎還活著,便威脅柏炎;若是柏炎死了,更可名正言順將平陽侯府握在手中……」
宴書臣看她。
她微怔,忽得反應過來,這些事情,應當都與她無關。
與他才有關。
安平深吸一口氣,換了幅語氣,「你別誤會,是我瞧蘇錦一人在京中不易,若是落到殿上手中,難免受辱,許是連孩子都會保不住,你是他表哥,你若是想救便救,若是不想救,就當我多事!」
安平言罷轉身。
只是一轉身,雙眸便浮上一抹氤氳,亦咬緊下唇。
她是未想過有一日會與宴書臣形同陌路。
更未想過形同陌路之後,還會與他照面。
還會,想盡千方百計,見他。
安平深吸一口氣,既然宴書臣如此想撇清與她的幹係,她亦有自己的驕傲,更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下這幅模樣。
安平喉間哽咽,身後卻是宴書臣的聲音,「我應當誤會什麼?」
安平怔住,腳下踟躕,卻未敢回頭。
「殿下不是說過嗎?讓我看清自己的身份,滾出京中。若是繼續留在京中,要麼做你府中內侍,要麼做你府中面。首,殿下都忘了嗎?」宴書臣的聲音慣來好聽,此刻聽來卻異常壓抑。
安平垂眸,佯裝惱意,「那你回來做什麼!」
宴書臣噤聲。
她亦噤聲